“朝朝暮暮?周暮,快六年了,我们从相识到分开,再到重逢,这一路经历了重重的磨难,才走到今天,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从你身边推开?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懂,可是,我不害怕,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生与死又有何妨?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你明白吗?有时候,一别如斯,一转身,就可能是一辈子,人生苦短,红颜易老,我还有多少时间,经得起等待?周暮,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周暮沉默,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往昔的点点滴滴,那些或凌乱或模糊又或是清晰的片断,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令人唏嘘。
但是,他没有退路。
他狠一狠心,说道:“当初,你为了我,不惜以自己为代价,要嫁给杨金华,如今,我只是要求你暂时离开而已,难道,这也错了吗?”
他说得没错。
明汐语噎,她心中有愧,竟找不到半个字眼来反驳他。
难道要她亲口承认,她原意嫁给杨金华,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东洲的百姓,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毕竟还是跟他踏足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气,遥望着相同的一片蓝天,更更重要的是,还能够及时的了解到他的消息。
台湾,一水两岸相隔,那地方太遥远,远得令人彷徨。
可是,她真的要离开了吗?
她又要像那浮萍,飘荡尘世,不得安宁吗?
不,她厌倦了,她累了,她再也不愿意过那种无根无依的生活。
她默默低下头,看着落在手掌的雪花,瞬间融化,它的美丽,向来都是人留不住的。它是寂寞的,如果想要得到温暖,就只能化作相思泪,用生命交换结局的灿烂。
她厌恶自己此刻的矫情,可泪水却无声无息地从她眼角滑落,不能自己,泪水与积雪融合在一起,任谁都看不到属于它的痕迹。只是,这一切又怎么能逃得过周暮的眼睛呢?他恻然,心疼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地为她吻去眼角的湿意,可这一柔情万千的举动,却引来了更多的泪水。
“不要哭,我们不提这个了,好不好?不提了。”他迫不得已地说。
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她哭得更猛了。
“ 不许哭,我不许你哭。”他凶巴巴地说。
第二天清晨,雪已经停了。
初阳露出淡薄的光芒,柔柔地注视着大地,是粉妆玉琢的世界。
用过午饭后,齐儿便拉着周暮嚷嚷:“姐夫,上次你答应过要教我骑马的,我们现在去骑好不好?”
“好,今天我没事,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周暮微笑,他确实是疏忽齐儿了。
齐儿欢呼雀跃,满脸都是孩子的纯真的幸福。
周暮望着齐儿,竟失神了片刻。
有些东西,原来是真的是需要守护的,有些东西原来真的是说没有了就没有了。
雪天骑马,多少都不是很安全,明汐虽然担心,可也不忍心扰了齐儿的兴致,毕竟,有了周暮的陪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加上,她也需要寻找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才不会整个心思都还停留在周暮昨天的那些话上,不管怎么样,那些话或多或少的都影响了她的情绪。
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黑暗中她凝视着周暮熟睡的面容,心想,大概他是决定了吧?不然,怎么能睡得如此安稳,她亦应该放心于他,她得试着相信他。
可有的时候,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时候,就只能焦着一颗心。
周暮吩咐下人牵来两匹骏马,来到郊外的空地上。
满族的男儿,向来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虽然齐儿从小就很少接触马,可毕竟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血液,对于骑马,有着天生的悟性,所以,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掌握了窍门,把马儿骑得格外的欢腾。
明汐担心齐儿得意忘形了,也骑上一匹马紧跟在齐儿后面,周暮厚着脸皮硬要坐在明汐身后。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在雪地上奔走,留下一行又一行的马蹄印。
周暮突然大喝一声齐儿,明汐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齐儿所骑的马就已经中了周暮的枪,马儿嘶鸣着扭动着身躯,硬生生把齐儿从马背上甩了下来。与此同时的一瞬间,斜刺里闪出一个灰色的人影来,他手里持着一把黑色小手枪,正对着齐儿开枪。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惊险地与齐儿擦肩而过。
如果不是在这千均一发的瞬间周暮打伤马儿,让马儿发飙躁动,齐儿肯定中枪无疑。
周暮眼睛都没眨一下,闷着头只管猛地朝那人开枪,几乎把那人打成筛子。
枪声,叫声,马蹄声,响成一片。
那人倒在地上,挣着最后一口气,和着嘴里的鲜血口齿不清,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充满怨恨地怒视着周暮,风儿轻轻地把那人的话刮进周暮的耳朵,他说,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痛不欲生的滋味。
明汐几乎胆都吓破了,心急如焚地跑过去抱起齐儿,然后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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