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老太太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会如此不堪。今天是莺莺姐妹的接风宴,酒桌上不谈生意,来来来,我敬姑爷一杯。”郑月娘慌忙插开话题,端起酒杯,笑意盈盈。
“这什么劳什子接风宴?莺莺,婷婷,叫上姑爷,咱们后园去,由得他们一家人演戏。”崔母一把拉住孟凡和崔婷婷,起身就要走。
一场宴席,闹了个不欢而散。
孟凡没想到,老太太脾气如此火爆,眼里容不得沙子。只好起身跟着走了。
崔母一走,一大家子人都跟着走了。
就只剩下三叔崔民德一家三口,脸都给气绿了。
见那些人都走远了,崔民德才狠狠的骂了一句:“给脸不要脸,娶了崔家的女儿,还想要嫁妆,门儿都没有。”
“爹,要不要我请几个人,好好修理修理他。”崔浩文一脸的不愤。
从第一眼见到孟凡开始,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才是这博陵城最俊俏,最有钱,最有派头的头号纨绔。
可自从孟凡来了,府里的姐妹,丫鬟们,都像犯了花痴。一见到姓孟那小子,都是一脸的喜色。
关键那小子,长得确实比自己帅,听说还比自己有钱。
两个红颜祸水似的姐姐,还都一左一右,天天挂在他身边。
他哪能不生气?
本想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让他老老实实交出酿酒和新菜的技术,岂知这小子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在家里可不行,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脱层皮。改天找个人,借口邀他们出去玩儿,你再……”崔民德附在儿子耳朵上,嘀嘀咕咕。
崔浩文眼睛一亮,豁然开朗。
“姜还是老得辣呀。爹你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是炉火纯青。儿子佩服。”
“那是,你以为你爹这些年,都是白混的?”崔民德摸了摸下巴上三两根胡须,得意的说道。
郑月娘见他父子如此不堪,怒其不争的骂道:“你们就作吧,我劝你们父子两个,少造点孽吧。毕竟是一家人,别做得太过火儿。否则,老太太那里,我也保不住你们。”
说完,郑月娘气鼓鼓的站起身来,朝后园去了。
“嘿,这个吃里爬外的婆娘。”崔民德气得手直哆嗦,指着远去的妻子,又惊又怒。
郑月娘也不是第一次在老太太面前举告他。
不过毕竟是他老婆,只要他不搞出人命,郑月娘一般也不轻易招惹他。
“爹,咱们还干不?娘他不会去向奶奶告密吧。”崔浩文头都大了,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娘。
崔民德一巴掌打在儿子头顶,骂道:“你怎么就不开窍?当然得干啦。这口气你能忍?”
“忍不了。”崔浩文梗着脖子。
“忍不了就揍他狗娘养的,只要不弄出人命,你娘他是不会管的。”
“好嘞,儿子这就去准备。”崔浩文兴奋的脚底抹油,扬长而去。
孟凡没想到,此行如此的不愉快。本想搬出去住,再过两日,就带着崔莺莺和崔婷婷回长安去。
可驾不住崔母盛情,也不好让老人家伤心,只好就住在了崔府。
他知道,三叔崔民德一家,不会轻易饶过他。也没打算跟他们和解。
这种人,你不按他们的想法办,就没办法和解。
“我孟凡又岂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一晃眼几天都过去了,在崔府中,整日不是宴游,就是聊天打屁喝酒。
崔家的几房远近堂亲,都一一见过了。
你请我,我请你,把孟凡天天喝得晕晕乎乎。
崔家富庶,不管是嫡系,还是旁支的亲戚,都是有钱人。
这些人不惜重金,喝得清一色都是好酒。居然连高昌国的三勒浆都能弄来。
长安的留客住,就更不在话下了。
盛情难却,孟凡光喝葡萄酒,都有点招架不住。
好在有孟顺和孟从虎替他顶着。这两人本来住在外面客栈,后来崔母得知,孟凡还带着几个随从,都让管家崔福一并把他们全都接进府里来安置。
孟从虎体格雄壮,酒量惊人,帮孟凡挡了不少酒。相比之下,孟顺酒量可就差远了。
不过孟顺心思灵巧,很快就摸清了崔府的人脉关系,跟崔府几个旁支的亲戚们打得火热。
由于身份特殊,从他们口中,孟顺或多或少打听到不少不利于主人的事情。
有人告诉他,三房的人想对姑爷不利。劝他们少出门,没事就呆在崔府,或者几房亲戚家里都是没事的。
当晚,孟顺就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孟凡。
孟凡听完不以为然。
自己在博陵出了事,崔家自然难辞其疚。更何况内有崔母罩着,外有孟从虎相随。
他就不信了,崔民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博陵城杀他不成?
这次酒宴轮到了城东的一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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