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路里斯再聪明多智,他也不会想到其中原因。
就连孟凡自己,直到这时,也不明白孟顺留给他的那张字条,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发现,才会识破了绿珠的身份。
这个谜团唯有等到孟顺苏醒过来,才有望解开。
但孟顺能不能苏醒,却还要看眼前孟凡与路里斯的角力。
胜负似乎已经分明,可大长老路里斯似乎还想要做困兽之斗。
摩尼教能够有今天的声势,实属不易,想要他轻易放弃到手的实力,岂是光凭嘴巴就能奏效的。
路里斯眼底流露出了狠毒的颜色,抬起那双阴鸷的眼睛,阴侧侧的瞪着孟凡,语气冰冷的说道:“襄侯此来,就没有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你怎么可以肯定,老朽就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呢?”
“本侯当然不敢把自己的小命,寄托在大长老莫须有的慈悲上。本侯既然敢来,那便必定是有备而来。只要大长老敢于破釜沉舟,本侯的人就敢把摩尼教赶到洛水里喂鱼。何去何从,只在大长老一念之间,望大长老好自为之。”孟凡语毕,转身下了高台,缓缓向通道走去。
“慢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大长老路里斯长身而起,笑着说道:“襄侯既然诚意十足,老朽怎可不给襄侯面子。襄侯打算怎么合作……”
不等路里斯把话说完,忽然听见通道内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外面也传进来纷乱的喧闹声。
就见大祭司罗摩,带着一队信徒,个个手持利刃,从四方天井的两端不断的涌入,生生把孟凡又给逼回了高台上。
路里斯大惊失色,失声叫道:“罗摩,你……”
一句话噎在半途,他再也说不出下一个字。震惊使他一时失去了判断能力,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罗摩手持弯刀,眨眼抢到了高台之下,狞笑着说道:“老东西,你没想到吧。摩尼教需要一个年轻力壮的主教,而不是像你这样老朽的缩头乌龟。你若肯主动奉我为大主教,我或可饶你不死,任由你担任本教的大长老。否则,今日就是你和这小子的死期。”
“襄侯阁下,实在不巧,让你看了一出好戏。老朽虽死,也断然不会让罗摩的丑恶行径得逞。老朽不信,光明派的信徒们,会跟着他反对他们的大长老。”路里斯颤颤巍巍的由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过头顶。
那令牌朱红似火,是由不知名的金属镂刻而成的一簇生动的火焰。
罗摩身后的胡人信徒们,见此令牌,全都脸色大变,纷纷以手拂胸,表情虔诚。
罗摩气急败坏,大声阻止道:“呆会儿圣火令就是我们的了,你们着什么急。等圣火令到了暗魔之主手中,那时让你们拜个三天三夜也不迟。”
“圣火令?”孟凡心里蓦然一惊。没想到这朱红颜色的金属令牌,居然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圣火令。
传说得此令牌,可号令明教,也就是如今的摩尼教众英雄。
看罗摩身后信徒虔诚的样子,这令牌倒还真有几分威能。
“圣火令在此,凡我摩尼教众当恭听教令,有能斩杀罗摩者,老朽便代主教封其为大祭司。”
路里斯仍然不忘做垂死挣扎。
只可惜,那些拥护罗摩的信徒们,显然已经经过了罗摩洗脑,个个坚定不移的冷眼瞪着高台,没有一个人为之动容。
“哈哈哈哈。”罗摩狂妄至极的大笑,一步步欺上高台。
路里斯哀叹一声,闭上了双眼。旋即又手捧圣火令,倒身下拜,将圣火令高高呈送在孟凡身前,沉声说道:“老朽即将以身殉道,现将圣火令传于阁下,若阁下侥幸能够活下来,还请阁下保全我教圣火,让他在大唐永世长存。”
孟凡俯身扶起路里斯,淡淡的笑道:“大长老还是自己保全圣火吧,咱们还远远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罗摩他动不了你,除非他能从孟某的尸体上踏过。”
外面并没有传来一刀流的枪声,那就表明,摩尼教光明派的人,并没有跟一刀流动手。
那么罗摩的这点人马,肯定是只占领了通往四方天井的通道而已。
通道外面,还是光明派和一刀流的天下。
只这片刻功夫,孟凡的脑海里,已经分析了敌我双方的态势。
他私以为,只要光明派没有跟着罗摩造反,事态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路里斯疑惑的站起身来,双眼哀伤的盯着孟凡,不明白,陷此绝境,孟凡哪里来的勇气。
孟凡转过身,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大祭司,缓缓的由左右腰间,抽出了两把闪亮的燧发枪。
居高临下,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罗摩的脑袋。
罗摩陡然间一愣,旋即脸上又现出不屑的神情。
一来他不相信孟凡有胆量开枪。
二来,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燧发枪的威力,对此根本一无所知。
无知者无畏,罗摩紧盯着枪口,一步步逼近,仿佛担心孟凡的枪准头不够,硬要把眉心正中,对准其中一支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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