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孟凡悄然谋划妹妹与松赞干布的姻缘之时,吐蕃国突然传来噩耗,国土西面原本已经臣服于吐蕃的羊同部落,趁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新败于大唐帝国,奔赴大唐请和之际,大肆东向,一路向吐蕃国都逻些进逼。
羊同部落兵强马壮,原本不逊色于松赞干布的嫡系兵马,如今尽起全部兵马急速东进,意在先发制人,趁松赞干布不在,群龙无首之际,使吐蕃国陷入内乱,然后一举灭掉松赞干布的嫡系兵马。
吐蕃新立,人心未能尽附。若羊同首战得胜,则吐蕃国芨芨可危。
如今吐蕃朝中,主持朝政的大相?东赞急速来信,催促松赞干布赞普还朝,主持大局。
松赞干布只得禀明了天可汗李世民,准备择日返回吐蕃,留下自己的汉人老师南日及,主持议和求亲事宜。
临行这日,松赞干布亲自登门,来向结义兄弟孟凡辞行。
孟凡更是在天香楼设下酒宴,送别松赞干布。
席间所点菜肴,正是令松赞干布赞不绝口的吐蕃菜,由孟甜亲自掌勺,精心烹制。
每道菜,都是孟甜亲自送上餐桌。
孟凡观松赞干布的神色,对自己妹妹果有不舍之意,目光频频看向上菜的孟甜。
孟甜则罕见的一脸娇羞,时不时拿眼偷瞄向松赞干布。
“我这一去,吉凶难料,与兄万里相隔,今生恐难再与兄相见,”松赞干布想及此时,不免神伤,“即使天可汗许嫁唐国公主,恐怕吐蕃朝中俗务缠身,我也无法脱身再来长安。”
孟凡知道他所言非虚,吐蕃帝国刚刚统一,内部矛盾远没有得到完全化解。松赞干布若长久离国他去,国内必生动荡。
这也是他为什么立国未久,就急着与唐国开战的原因之一。
两人不胜唏嘘,闷着头,心头有万种惆怅。
松赞干布并没有主动提及孟甜之事,孟凡心里清楚,羊同叛乱,松赞干布这一去,必定要亲上沙场。
到底几年才能平定羊同,或者被羊同吞并,都未可知。
这种时候,贸然向自己的结义兄弟求娶他的妹子,无疑是极不负责的。
即使义弟答应了,自己如今也没这个心思娶亲。
眼见气氛陷入沉寂,孟凡遂主动说道:“兄长即要回国,有几句话,小弟不得不说与兄长得知。你我兄弟一场,兄长的事即是小弟的事,小弟不敢不有所关切。前日朝上,陛下虽有和亲之意,却声言不嫁帝女,只从宗室女中,选一良配,嫁与兄长为妻。既然如此,兄长必当取个称心如意的女子回去,方才不枉长安一行。”
“话虽如果,奈何我日程太紧,不日便要出城,哪有时间慢慢挑选。再说宗室之女,岂能任人选看?”松赞干布不无遗憾的说道。
孟凡意味深长的看了上菜的孟甜一眼,等妹妹走远了,才说道:“兄长看我这妹子如何?”
松赞干布面带笑意,盯着孟甜的背影说道:“不瞒孟兄,我对这个妹子深有好感,若是宗室之中,有甜妹子这般性情的,那便就是她了。我走之后,还望孟兄多多为我打点才是。”
孟凡摇摇头道:“小弟是说,把孟甜嫁给兄长,你意下如何?”
“什么?”松赞干布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道:“她是你妹子,自然就是我松赞干布的妹子,此事万万不可。”
孟凡笑道:“兄长英雄盖世,何以一个妹子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这妹子原本非我亲妹妹,实则是收养的旁姓之女,嫁与兄长又有何不可?”
“你此话当真?”松赞干布这才松了一口气,内心暗暗欣喜。
打从第一眼看见孟甜,他就对这少女念念不忘。这几天更是频频在梦中与她相会。
只是碍于自己即将身陷凶险境地,因此才不愿连累了她。
又加上他以为,孟甜是自己义弟的亲妹妹,义弟断然不肯让他远嫁千里之外。
孟凡遂将孟甜的过去一一向松赞干布说明。
松赞干布听完唏嘘不已,对孟甜更是刮目相看。
松赞干布心中当然还有疑虑,他既然已经向大唐皇室提亲,便不能再轻易与孟家结亲。
否则岂不是打了天可汗的脸,败坏了大唐朝廷的名声?到那时,天可汗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但孟凡告诉他,自己自有办法。
只要他答应娶孟甜为妻,将来有一天,就必定能够如愿。
此去吐蕃山高水远,孟凡不敢久留义兄。
二人饮至半酣,孟凡便执起松赞干布之手,与蜀王李恪一道,将松赞干布送出了长安城。直送到十里长亭,方才依依惜别。
这边松赞干布虽离了长安,吐蕃的求亲使团却还留在客馆,由吐蕃帝师南日及率领,在孟顺的协助下,按部就班的采买着一应聘礼。
太极宫甘露殿上。
李世民正为和亲公主的人选头疼不已。
中贵人王德匆匆进了殿中,柔声道:“大家,略阳郡王李道宗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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