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大堂内的所有人都慌了神。
大家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都双膝一软,纷纷跪倒在地面。
军汉们脸上全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在天子的威压之下,不得不伏下了身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虽有满腔的愤懑,却也没办法撒在这些升斗小民的身上。
只得一拂袍袖,大步向堂外走去。
直到他出了天香楼,扬长而去,大堂里好一会儿才嗡得一声,炸开了祸。
“陛下走了,那真的是陛下。”
“没错,在下曾在祭天仪典之时,有幸目睹天子风采。那正是今日到此之人。”
“我在军中是见过陛下的,就是这般模样。”
“陛下,那是皇帝陛下。”先前那个红脸汉子失魂落魄的站起来,禁不住摸向自己的后颈窝。
同行的其它军汉,都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
自己触怒了龙颜,也不知这颗脑袋还能在颈上长多长时间。他不由得一个激灵,忍不住就觉得脑后生风,就像颈子上悬着一把鬼头大刀一般。
“陛下今日微服出巡,万没想到会来这天香楼啊。”
“是啊,谁想得到呢?这下天香楼主人怕是要遭祸了。”
“何以见得啊?天香楼主人,那可是当朝附马,那是陛下的女婿。人家是一家人。”
两位见多识广的食客对刚才的情形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是自家人不假,但古往今来,对自家人动手的皇帝还少吗?你别忘了,当朝天子的逆鳞。”
那人言下之意,在场所有人当然一点就透。
玄武门之变像高悬在整个长安城上空的警钟,他在警告那些企图忤逆天子的人们。天子杀伐果断,就连自己的父兄都敢下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呢?
“怎么会是陛下,怎么会是陛下呢?瞧我这张臭嘴,得罪谁不好,怎么就得罪了当今天子呢?”
那红脸汉子喃喃自语,浑浑噩噩的向酒楼外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堂官儿见众食客们终于又恢复了秩序,忙不迭的亲自登楼,去向主人通报刚才发生了大堂内的奇事。
天道阁中,当孟凡听到这个消息中,先是一惊,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不过转瞬间,他又安然坐了下去,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堂官儿大惑不解的退了下去。
他不明白,家主为何对此事无动于衷。
要知道,明眼人一听这事,就能判断出来,陛下肯定会因此事,对附马有些看法。
难道是家主不方便在我等面前,表现得太过惊慌?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就在天香楼的堂官儿通过人工梯下楼之时,李世民已经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太极宫中。
今日之事,险些无法收场,让他被自己的士卒们这般差辱,这还是他生平很一次。
过去,只有战场上的敌人,敢于跟他正面叫板。
就连隐太子和齐王,都只敢暗施诡计,不敢明火执仗的对他为敌。
今天这个教训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有朝一日,若是附马真有取代李唐之心,恐怕自己还真有可能沦为附马的阶下之囚。
李世民一生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因此才能够敏锐的发现有谁对他会有所不利。
一回到甘露殿中,他就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中贵人王德道:“速诏大理寺卿刘德威前来见驾。”
“诺。”王德知道陛下心情不好,赶紧支走了殿里的一应人等,给陛下以独处的时间。
与此同时,他便火速派人前去传唤刘德威见驾。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刘德威进入殿中。
“微臣刘德威参见陛下。”
“爱卿平升,刘爱卿,朕有一件急务,要交给你去办。这件事对朕十分重要,还望你不要假手他人,亲自替朕去查个明白。”
“陛下请讲。”刘德威心里咯噔一声,心想长安地界上,又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不成。
陛下何以神情如此凝重?
只见皇帝绕过御案,走下台阶,亲自来到刘德威身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朕可以信任你吗?刘爱卿?”
刘德威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声,两条强而有力的铁腿,也不由得弯曲到地,惊慌的说道:“臣惶恐,臣肝脑涂地,无以报陛下天恩。怎敢不尽心竭力,报效朝廷。”
“好,好,好,”李世民赞许的拍了拍刘德威宽厚的肩膀,低声道:“你带人火速赶往洛阳,务必要查清附马都尉是否与洛阳摩尼教有关。朕这里有一封鄅国公张亮的亲笔招供。关于这里面的一切,朕都要查明实据。能做到吗?”
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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