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闻听此言心内狂喜,嘴角按捺不住的展露出一丝冷笑。
“总算你老小子还上道,知道本太师心中所想。”
他心里虽然很受用,嘴上却不能松动分毫,连声道:“这还算有些诚意,这样吧,贵使先将先前所提之议和条件,写成国书一封。”
“等你办成了承诺之事,再由本太师代为转呈我朝天子。到那时,你高句丽国也有了些胆气,本太师也好方便行事。”
“此事益早不益迟,若想成功,还须尽早行动。若等那人兵临城下,我朝陛下御驾亲征,两军开战,那时纵使你想和议,本太师也无回天之力了。”
“长孙太师说的极是,在下这就动身,立刻回去着手安排。以有备攻不备,量他孟凡这次在劫难逃。”渊盖苏文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猜到了太师的心坎上,这下高句丽有救了。
“渊兄慎言,你此刻还在我大唐京师呢?万一被外人听见,可就没这么方便了。为免节外生枝,本太师亲自送你出城,你今日就连夜回去,万不可透露了行藏。朝廷的耳目倒还罢了,你不知道当朝太傅的能耐。”
长孙无忌后怕的转头四顾,仿佛自己周围的某个暗处,就潜藏着太傅孟凡的眼线。
他实在是怕了,就连当年故意毒害晋王治那么隐秘的事,孟凡都有办法得知,还有什么事能够瞒得到他呢?
渊盖苏文连忙抱拳道:“那就多谢长孙兄了。”
“请吧!”二人一时称兄道弟,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
渊盖苏文再次戴上那顶黑斗笠,跟在长孙无忌身后,出了书房。
长孙无忌唤过管家长孙德谋,附耳吩咐了几句。
不一时,就有一辆四马轺车直接驶入了府中,驾车的正是长孙德谋的本家亲信。
长孙德谋侍候了两人登车,自己也跟着坐在了车夫身侧,打马出了里坊,朝春明门而去。
不一时,到了春明门。
门将见是当朝太师的车驾,哪个敢拦?
长孙无忌带着渊盖苏文,顺利出了长安城,直到灞桥之畔,方才停下。
长孙无忌在车中说道:“我们大唐有句老话,叫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本太师就送渊兄到这里了。这些是为渊兄准备的盘费,还有良马一匹,跟在车后,一并送于渊兄。还请渊兄此去务必用心,早奏凯歌。我也好相机行事,为两国谋一个相安无事。”
“在下一定谨记长孙兄之嘱托,成事即来长安。那时还望长孙兄能够不忘旧约。”
“那是自然,德谋,本太师不便露面,你就替本太师,再送渊兄一程吧。”长孙无忌略微掀开车帘,轻声吩咐了一句。
渊盖苏文忙道:“不必劳烦总管,在下这就去了。”
掀开车帘,跳下车板,转身解开车后骏马,纵身上马,扬长而去。
长孙无忌掀开窗帘,冷笑着看着渊盖苏文的背景消失在灞桥另一端,心底畅快无极。
渊盖苏文此去若能成功,则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当朝第一人,长孙家也算得上真正扬眉吐气了。
他其实已经位极人臣,只是心底仍然咽不下当年那口气,对于没能辅佐自己心目中真正的真命天子上位而耿耿于怀。
“回去吧!”长孙无忌轻叹一声。
“唉。”长孙德谋忙命车夫拨转马头。
正要打道回府,长孙无忌一抬头,忽从车帘的缝隙里看见了天香楼的招牌,顿时一脸晦气。
这里正是灞桥桥头孟凡所开的第一家酒店。
前身叫作灞桥酒肆,如今已改称天香楼灞桥分店。
店门口迎来送往的旅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眼见孟家的产业依然日进斗金,长孙无忌好不生气。
这又可以算是孟凡背后的倚仗了。
太傅富可敌国,在民间的影响力,不可谓不深远啦。
因此,要想扳倒这样的巨无霸,只有釜底抽薪这一招最为彻底。
任你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一朝身死,就什么都没了。
长孙无忌眼神阴鸷的盯着天香楼三个大字,来时的好心情全没了。
车驾回京,他立刻着手安排太子大婚及登基大典诸事。
一连忙活了三日,方才准备妥当。
若论从前,太子大婚,必须三谋六聘,纳彩,纳吉……
诸多繁琐事项,不一而足。
登基大典更是马虎不得,必须由钦天监择一黄道吉日,提前斋戒五日。
百官还必须上表劝进,太子三辞之后,方可登基。
如今事急从权,诸班事项就全都在三两日之间办了,只走个过场,便算了结。
不一日,太子大婚与登基大典一齐开场。
因在孝中,不便大操大办,只在朝中匆匆行过大礼,百官三跪九叩。
一时礼成,新妇送入洞房,太子正式即皇帝位,百官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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