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有人?”
听到地底之下传来吱吱的声音,余天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遇上盗墓的了。
江湖三教九流,其中‘九流’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下九流中的‘盗’,便是专长盗窃的,懂土方之术,挖地道进入密室之中,把值钱的东西都盗走。
“这个庄子已经破败几年,就算有东西也早被搬空了,竟然还有蠢贼惦记着?”
余天轻声自语,忽然想起来,自己不也是心存侥幸而来。
“吱吱,吱吱。”
就在这时,密室地下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咳......阿金,慢点走,爷爷这身子骨啊,可是大不如从前了......唉,想当年周王殿内,爷爷一个人身先士卒,连破十八道机关,各路妖王见到我,都要尊称一声鼠王,那叫一个风光啊。”
老人声音生硬,腔调很奇怪,就好像是喉咙里面卡了鱼刺。
又一道娇嫩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咯咯笑道:“那咱们锦毛鼠一脉,在十八路妖王里能排上什么名号啊?”
那老者的声音明显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十八路妖王各有来头,咱们锦毛鼠一脉,虽然不以法力见长,但论起土行的能力来,那可是独当一面的。”
“十八路妖王?锦毛鼠?妖怪?”
余天闻言吃了一惊,虽然他听过许多妖魔精怪的故事,但那也只是神魔志怪小说里的记载,从没想到自己现实中会真的会遇到,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来。
下一刻,地面被撬开,只见一个老头儿从里面钻了出来,身穿金钱服,腰缠烟斗,八字胡,斗鸡眼,活脱脱的师爷模样。
在他身旁,还跟着个黄衣少女,眉目清秀,笑靥如花,正挽着老人的手臂。
从外表上看去,就是两个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半点妖怪的影子。
这爷孙两人有说有笑的走来,同样也没想到密室里还站着一人。
余天轻咳一声,声音顿时在密室里传开。
“咦,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在这里?”
阿金刚抬头,就被不远处的余天吓了一跳,那老人也是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挡在自家孙女前面。
“原来妖也会怕鬼,这倒是和志怪小说里写的有所不同。”
看到两妖的反应,余天心中一动,顿时镇定了不少。
毕竟这世间的秩序,都是由人主宰的,寻常妖物要么躲进深山修行,要么依附在权贵身后,很少会出现在世俗中,毕竟人怕妖,妖也会怕人,两者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我叫余天,不知两位是?”
微微怔神之后,老人目光落在余天身上,神色动容,拱手说道:“这位小公子,阿金她年少不懂事,方才多有冒犯,老夫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余天微微诧异,对方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乡绅,谈吐文雅,举止得体,如果不是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晃来晃去,根本看不出异样来。
这样看来,就算是妖,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妖。
“无妨,老人家客气了。”余天拱了拱手,还了一礼,感慨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表现,落在老妖眼中,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寻常人遇到妖物,就算不被晕倒,也会吓得腿脚发软,屎尿齐流,像余天这样淡定的,很是少见。
“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小公子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古书上有记载,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如动物不能说话一样,会说话的动物,就成了妖。”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余天从侯府出来以后,得了诸多赏赐,换上一身锦衣华服,再加上本身相貌就很出众,被人当做是读书人也不为过。
这位老鼠王开口说道,各种典故信手拈来,简直比读书人更像读书人。
“还有这种说法?不过想来也是,人看妖是要,那在妖的眼中,说不定人也是一种妖,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便决定了结果的不同。”余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当然,这样的解释在古书中还有很多,比如神仙,解文说字,山上之人,老而不死曰仙,而人死之后,有德之人魂气升天为神,这就是神和仙的来源;
物老成精,一个东西不管是不是动物,只要在世上呆的久了,它就成精;
有执念者,死后精神不灭,人魂不散,便成了鬼,诸如此类,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老鼠王似乎说上了瘾,如数家珍,头头是道。
这样的解释,余天还是第一次听说,明显已经超出了世俗认知的范畴,也不知道这老妖,从哪里懂得这么多道理的。
“老先生真是博学多识。”余天称叹说道。
大乾尚武,百年难得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似《山海图志》这样的典籍都被列为禁书,所以就算你想去读书,那也要有书可读才行。
“不敢,不敢。”听见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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