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张瑾脸上的表情时而兴奋时而悲伤。黎婉心疼她,张瑾让黎婉站在原地,黎婉就乖乖的听话。因为张瑾让黎婉救救她,那此时此刻黎婉觉得自己就是在救她。
张瑾不知道抽打了黎婉多少次,直到黎婉最后痛的快要晕厥了她才停手。张瑾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黎婉微眯着双眼,呼吸开始变得不稳定。
“小……小婉……”
扔掉手里木棍,张瑾抱住了伤痕累累的黎婉,一瞬间眼泪如洪水决堤般喷涌而下。
“小婉!对不起!我……我做了什么?”
张瑾各处摸索,看着黎婉身上的伤痕,张瑾心中更是痛的不行。伸出手,张瑾朝着自己的脸扇了过去。
“啪!啪!啪……”
一个又一个巴掌落在了张瑾的脸上,张瑾的脸开始红肿了起来。黎婉艰难地抬起手臂,拉住了张瑾的手。
“没事……不怪你……”
“小婉……”
张瑾抱着黎婉痛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曾经自己最心疼的女孩现在居然被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罪恶感在她的心里爆发出来。张瑾亲了亲黎婉的额头,站了起来。
“对不起……小婉……”
说着张瑾就朝着阳台跑去,却被黎婉抓住了脚踝。
“小婉!你放开我!”
看着黎婉胳膊上一道道血痕,张瑾哭得更厉害了,内心的罪恶感让她想去寻死,似乎只有从阳台上跳下去才能赎清她的罪孽。
“傻姑娘……”
黎婉的手抓得很紧,她不敢松手,她怕松开了手,这个傻姑娘就永远离开自己了。
“别怕……这件事不怪你……”
“小婉……”
“呜呜呜……”
张瑾蹲下身子,摸着黎婉的胳膊,黎婉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
“小瑾……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小婉,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
黎婉伸出手指,放在了张瑾的嘴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放心……有我在……”
那晚的月亮白的发惨,月光照在两个女孩的身上,张瑾的泪水反射着月光,黎婉身上的伤痕显得格外的刺眼……
黎婉带着张瑾去了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张瑾出现了间歇性的精神病,一旦发病就会易怒易暴,建议住院。
可是黎婉却舍不得,她不知道精神病院的具体情况,可是她知道一旦张瑾进了医院,她们两个人就很难再像以前一样了……
黎婉将张瑾带回了家,两个人依然像以前一样生活。张瑾依然会给黎婉弹《爱之梦》,黎婉每次听了,心中都会有不一样的触动。她不知道李斯特的内心是多么深情温柔,才能创作出这种美妙的乐曲,她只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张瑾。张瑾有的时候弹完钢琴,还会拉着黎婉的手跟她一起跳舞。
只是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深夜,黎婉的身上会出现许多血红的伤痕和牙印,张瑾始终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精神状态,甚至愈发强烈。
她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将黎婉打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黎婉的一只眼睛被打的模糊了起来。
张瑾曾经一度想要自杀离开,都被黎婉拦住了。这个姑娘一直忍耐着,她只想用自己无限的爱去回报张瑾,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希望张瑾不要离开自己。
看着黎婉身上的伤口,张瑾只能抱着她痛哭。
这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黎婉都替张瑾扛下了,没有任何理由,就像张瑾当初救下黎婉一样,始终如此。
“小婉……你怕不怕?”
黎婉摸着张瑾的脸,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傻姑娘……只要是为了你,我就不怕……”
似乎黎婉的爱对张瑾起了作用,张瑾的病有所好转,暴躁的频率开始减少了。张瑾能看到黎婉身上的伤痕在逐渐的变浅。可是她的心依旧很痛,那一道道伤疤永远不会消失,全都是记录张瑾罪行的证据。
黎婉每天都会用许多遮瑕来掩盖自己的新伤,不让别人发现张瑾的秘密。
无数个黎婉熟睡的夜里,张瑾都会趴在她的床边,抚摸着黎婉身上的伤口,张瑾宁愿这些伤口落在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
其实黎婉一直醒着,她能感受到张瑾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划过,伤口已经不疼了,可是她很心疼身旁的人,黎婉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张瑾要受到这些不属于她的苦难。
黎婉不知道,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张瑾发病的频率确实有所减少,因为每次发病之前,她都会将自己关起来,将自己锁在椅子上,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真的不想伤害黎婉了,黎婉受的伤已经够多了,不能因为她在让黎婉受这些无妄之灾。
可是纸包不住火,黎婉总会听到一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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