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肚打着伞沿海岸绿化林深一脚潜一脚的小心潜行,冰冷的雨水随海风斜斜吹进伞边片刻间依然将我们全身湿透,我们相互依偎徒劳的坚持举伞在狂风下蜗行,瑟瑟发抖。
李师傅没留意到路边停放着的几辆绿色越野车,只管专心致志的握方向盘快速行驶,白色路标迅速在车底连成一线。吱,刺耳的刹车声中车轮在路面滑出条长长黑色橡胶印,李师傅把头垂在方向盘上大口呼吸。
“什么事?”迎面闪进刺眼的手电光,几个披雨衣的人从越野车旁走过来,其中一人靠进窗前不停把手电筒往车里来回照,“下车接受检查,警察。”
“快。”李师傅见来了救星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道:“前方吃紧需要支援。”
“下车。”李局长把警官证亮出来道:“和平年代哪儿在打仗?”
“你们上来行么?”李师傅恳求他们:“雨大。”
缉毒队长老王对李局长使个眼色,二人坐进车里。
“今儿正准备收车上来二卧底,让跟踪前面一辆黑色面包车。”
“车牌多少车里几个人?”老王问。
“几个人不知道,黑灯瞎火的。”李师傅肯定的说出车牌号,李局长和老王相视摇头道:“不是我的人。”
“打狗队,打狗队。”李局长掏出对讲机呼叫:“扩散防线,有野狗闯入,务必控制活捉。”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卧底?”老王问。
“他们自己说的。”
“你看过他们警官证?”
“切,外行。”李师傅鄙视他道:“卧底懂不?趴在黑社会里的奸细黑夜里的明灯演员里的特种部队。你有几颗脑袋敢把那玩艺随时挂在身上显摆?”
“超速行使,驾照身份证。”老王板脸道。
“掌你这不会撒谎的臭嘴。”李师傅轻轻摸两下脸道:“都姓王,五百年前没准儿一个爹,咱两亲戚。”
老王没心思和他说笑,黑着脸问:“在哪儿下的车?”
“您说那两自称卧底的男人?”李师傅小心翼翼问。
“还有其他人?”
“没,”李师傅指指后车窗,“大概一公里。感情他们不是卧底?”
“哪路英豪?”李局长沉思着自言自语:“千万别搅局。”
我们屏住呼吸匍匐在地上透过枝叶间隙努力辨认在海涛反射中忽隐忽现的面包车。朱肚拿出两把匕首分我一支,自己拔刀出鞘反握在手。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拔出刀,利器在手心里总算塌实了些。我转头看朱肚,雪亮的刀光下正好映出他狰狞扭曲的脸。
朱肚见我看向他,伸手指竖立嘴前示意我收声。点头中朱肚的手已开始变化,他趴在地上学电视里的特种部队大比暗号,忽而蜿蜒向前忽而刀尖斜挑最后双手分开前挥作了个包抄前进的手势。我点点头,坚定绝望的向左爬出。
朱肚拽住我的腿,低声问:“去哪儿?”
我伏回他身边痛苦的嘶语:“为什么要逼我杀人!”
朱肚茫然问:“你要以一敌八?”
我重复他的手势摊开双手道:“你不是让我左右包抄?”
“猪。”朱肚道:“这手势的意思是如果待会儿形式不妙,咱两大难临头各自飞能逃一个算一个。”
“哦!”我又比个单手前挥的姿势问:“这个呢?”
“跳海逃命。”朱肚道:“咱两条腿铁定跑不过四轮。”
我对他勾手指,朱肚凑过头来问:“又怎么了?”
“操你祖宗十八代。”
雨小了些,风却越来越大,狂涛怒浪夹风挟雨一**对坚固的海岸发动猛攻又徒劳退下,天地间充满肃杀之意。侯飞在副驾驶座上不停的看手机,神色焦急;郭明东则坐在小毛身旁从容的看着大海,寂静无声。
我和朱肚趴在草丛里,全身泥水瑟瑟发抖。我把刀插在地上摸出早已湿透膨胀的香烟,选根较完好的扯下过滤嘴扔进嘴里咀嚼,烟丝枯涩中略带甘甜,精神为之一振。
“不许动,动就开枪。”身后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紧接着后脑有管状硬物顶上。完了,我心下咯噔一响,出师未捷身先死敌人太狡猾终于被发现了。
“不动,自己人。”朱肚也被枪侧脸顶在地上,却看清了持枪者身着的黑色特警服。
“我们是卧底。”朱肚放下匕首低声道。
后脑上的枪略微松开,但枪口还是对着我们。两个特警趴在身边道:“走,怎么来怎么去。”
身边有警察壮胆我们浑身是劲,虽然后脑勺上被枪口顶着但爬得却比来时快出许多。远离原地后我和朱肚被勒令站起搜身,另一警员对挂在头盔上的无线对讲话筒道:“野狗已被控制,重复,野狗已被控制。听候进一步指示。”
“好,带过来。”李局长放下对讲机对李师傅说:“自称卧底的人被抓住正送过来,待会儿你认认。”
“厉害。”老王叹:“还有人敢冒充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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