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侠四灵笺之梅零落 正文 第一章 滴水解急难，魂帆唤归人(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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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的舞妓神色颓然，白得耀眼的削肩和足踝不时从衣下出露，扭动得如垂死的小蛇，在簌簌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残败而媚人。这种舞姿正迷得朱乾、刘思承等人如醉如梦，却是唐翰无法欣赏的，就如他欣赏不了榆蕾身上传来的阵阵异香。虽说看在好友面子上一杯杯应着酒，神情却早已懒懒的。

    这当然瞒不过朱乾的慧眼，他向一旁侍立的老鸨微微一笑，后者会意挥手撤了舞妓。半晌，四周响起乐声，竟与原本的舞乐完全不同，说不出的清朗淡泊。唐翰抬起头来，只见大堂之上**个十一二岁的盲女身着白衣，手持丝竹，面无表情却似乎有炯炯目光透过蒙眼的白纱穿射而出。

    不久，一个黑色的身影，烟一般地从角门处飘进来，竟是一个身姿单薄的黑衣女子，低着头，长发垂膝，遮住面庞。

    “这是洛梅姑娘，唐兄虽长年在外，但也应听说过她，连当年崔尚书都曾赞叹她的舞技。我等今日也是头一次目睹其风采，着实是沾朱兄为您洗尘之光。”刘思承笑道。

    洛梅近前盈盈一拜，退后至堂中背过身去，一只手举起，长袖下落，露出一只纤弱的小手，衬与黑衣，真如一株白梅一般。

    只见她上半身随乐声起伏，那梅花便如在风中摇荡。乐声微沉，洛梅将手翻转着下落，以喻花落，又转过身，依旧低头，长袖曳地，双肩交替向前耸动，身姿渐低。唐翰不禁诧异：本是妖娆妩媚的姿势，洛梅舞来却毫无挑逗之意反而优雅庄重。直到身体完全蹲下，洛梅乌黑的长发也拖到地上。众人为此景陶醉不已。

    正在这时，洛梅忽地站起来了，长发甩至脑后，一张素面完全暴露在看客面前。，顿时众坐皆惊。乐声也似乎被惊住，一时大堂中鸦雀无声。

    待洛梅长发落下，她又发力旋转，仿佛不允许它们有一丝休息。盲女们手中的乐器也从惊吓中摆脱，争相地如山洪般涌出。乐声随洛梅的舞越来越快，一时间整个大堂之内充满了人影，其中不时出露一只素手或半张素面，叫人不知几人在舞，也不知舞者何处。蓦地，锵然一声，乐声骤止，所有的人影都回到了站在东北角的本体上。而那本体一动不动，让人怀疑她就一直那样站着，从未移动，刚刚的摇曳，爆发和震撼都只是幻觉，真实的只有那瘦弱得近乎不真实的身影。

    可是，还没有完结，洛梅的身体渐渐开始上下起伏，从不可察觉到纤发必现，丝竹之声也渐渐从地下长出一般地奏响。如此几节，方才罢了。

    洛梅走上前，下拜，平凡的脸上毫无妆扮也无表情，足似引不起半点波澜的深潭。

    大堂静得有些反常，至少刘思承这样想。于是他带头鼓起掌来，唐翰身后响起一片掌声。后者清楚地看见，她笑了，恰似深潭被风吹起的涟漪，只不过，这涟漪不是因愉悦，而是讥讽。唐翰不禁为朋友感到汗颜，便要低头饮酒，却又发现酒杯不见了。环顾四周，这才又发觉众姑娘和老鸨早已消失。

    洛梅抬手，几个白衣女子从边门走进来，端着几样清淡的素菜和清茶布排.只听洛梅说：“妈妈忙着，洛梅可以服侍。”说着走上来，先为唐翰斟了一杯茶，又说：“饮酒伤神，无神不可得乐之真味，诸位公子不要怪洛梅小器。”她语气平静，声音清澈而微弱，却一清二楚进入耳鼓。

    洛梅微微示意，乐声又起，，是一阕变宫《解花语》，几个歌女上前唱到：

    星落云踏，几厢春火，风雪化有来。如艳

    如素，问君子，爱那家情愫。杜益兰裳，问春

    光，为何早至。雨融香，落英参差，众芳热闹时。

    纵有相寻，也伤离别，谁等冬又至。旧枝

    新蕊，展芳华，却任霜露蒙。如冰似雪，怎识

    得，暗香也来。不思量，阳春二月，青青故蕊坟。

    刘思承道：“好词好词，全篇无一梅字，而其风骨毕现。”唐翰摇头微笑，朱乾问：“唐兄莫非不喜此曲？”唐翰见问，道：“刘兄所言极是，但依唐某看来，此词除此之外再无妙处：既难见梅之形态，又难见其魂魄。倒多有混蒙难懂的赘语。句是好句，相连却显分散，不似一体。”众人听罢，皆叹服唐翰才情过人。

    洛梅略微有些惊讶，说：“唐公子真是一语道着。这是洛梅儿时戏作，而近日回看也觉句句相隔、骨肉相离。可惜众女孩儿唱了数年也未见有人点出。唐公子乃真知己。”

    唐翰一愣：“这是姑娘所作？唐某唐突了，还请姑娘莫怪。”洛梅听了一笑，哂笑，笑得唐寒好生不解。

    洛梅拍了两下手，众歌女又唱几首稼轩、东坡的词和古乐府，或凄婉清绝，或古风荡然，听来令人神清气爽。

    然而，杀气？唐翰一惊。待细听，乐声已停，但方才乐声中确确实实藏有杀气。洛梅停下斟茶的手，抬头问道：“怎么停了？还没唱完吧！”说罢继续倒茶。乐声又起，仍杂杀气但已见弱。

    唐翰闻言暗自忖度着：“众歌女、琴师必是听出其中杀气才停的，而洛梅为其首脑，怎么会听不出，可既然听出了，又怎么会毫无反映？”正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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