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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侠四灵笺之梅零落 正文 第九章 洛梅狱中辨人情 唐翰问路疑大局(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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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驭兽之道,在于擒纵。擅驯兽者,取烈兽置于暗室,无光、无水、无食,数日略给水,再数日,给食,后“救”之,则兽唯“恩人”命是从,万死不辞。

    洛梅不是兽,她很清楚对方在耍什么把戏。大概有六七天了,洛梅的待遇刚刚从水米不粘牙升级到每天一瓢清水。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现在看来,更是细骨一把;原本就白的让人生怜的皮肤,更是惨无血色。这样的情景,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凄凉的,但这种待遇的直接承受者居然还在好整以暇地修指甲。

    洛梅一点也不难过,也没有什么不适,她曾经更长时间没有饭吃。相反的,她现在很享受这一份清静,没有舞服的包裹,没有看客的目光,更没有所背负的仇恨和良心的谴责。是谁对她说过空腹是修行者最有效的修行方式,也许,再过一阵子,当腹中已消失了最后一点关于饥饿的感知,她便修成了,解脱了,结束了。想到这里,洛梅的嘴角噙起一丝微笑,不是面对唐翰时讥讽的微笑,也不是面对唐皓时欣慰而略带羞涩的微笑,而是一种轻松的,毫不在意的淡漠微笑,仿佛在感恩,感恩世界,像一个孩子,又仿佛在悲悯,悲悯世人,如一位神祇。

    “先生,门主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去。”动听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地牢。洛梅受到打搅,收起了笑容。在黑暗和饥饿中变的无比灵敏的感觉告诉她来人的气息属于一个不陌生的人。

    “出了事我担着,别逼我出手,我不想打女人。”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气。她想象不到那个彬彬有礼又略带轻佻的书生如此严肃的说话时的样子。

    那女子发出几声无意义的用于阻拦的语气词之后,那个书生出现在了洛梅跟前。是时,洛梅蹲踞着,长发拖在地上,身上散发出一种似神又似魔的气息。仿佛任何人都会被这种阴彻彻的气息所震慑。

    但那书生没有,他俯看着地上那个瘦弱得不堪一击的躯体,带着些许讥诮和悲悯。

    洛梅知道,那书生不会在她之前开口,于是只好说:“你们终究放不过我。”语气中,书生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你知道了。也好。”他说。“你现在从闯进来,只怕捉我来的人不会自在。”洛梅又道。书生一笑,恰似洛梅的讥讽,他道:“我为什么要让别人自在?”洛梅一笑,站起身:“太尉,也不会自在。”书生一挑眉毛,颇有些玩味地问:“你如何知道?”

    洛梅终于抬头,看着书生的眼,仿佛将他的脑子看穿:“因为他不敢见我,在我成为一个无情无血的杀人机器之前,他不敢见我,他之所以要手下留下我并训练我就是因为这个。他怕遇见我责问的神情时会心虚,所以,这么看来,他还算是个人。”

    “不错,太尉大人他,很忌惮你。”书生道,“但是,我和他想得不一样,我讨厌无情无义的人,没有感情的人不配成为一流的杀手,因为他们缺少对生死价值的衡量。”“所以呢?”

    洛梅笑了,一闪即逝的笑容竟使她在此刻灿烂夺目胜过绝色美人。书生叹道:“你不要笑,你一笑我就觉得你太危险,我几乎想改变主意现在就杀了你。”“像你这样的人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应该立即做,因为这样的想法往往都是正确的。”洛梅冷冷地道。书生也笑了,道:“我可舍不得,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一个再找第二个人就太难了。”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副象牙算筹摆成阵形,洛梅看罢惊讶不已,呆在当场。书生将石化了的洛梅拉进阵中心,洛梅眼中的算筹开始飞速旋转……

    江南八月的天上,永远挂着一个让人忍不住咒骂的太阳,下午尤为如此。素羽红赖在唐翰的马上,不住的抱怨。“刚刚明明经过了永嘉郡,我说进城住一夜,你偏偏要赶路。看着我一个姑娘家这么热的天,六七天不沐浴梳洗,你过意得去吗?”

    “没有人求你跟着我们。”唐翰道。他奇怪自己不论对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婉转圆滑,可是面对这个女孩,他就是斯文不起来,仿佛她就是生来气他的。更让他恼火的是,连刘赫都打趣他,道:“我说大少爷,一个姑娘家,舍得六七天不梳洗沐浴,还要跟着你赶路,你不偷笑自己艳福不浅,反还赶人家走。我老刘虽是个粗人,可也要恼你不解风情。”唐皓也搭腔道:“哥哥,素姑娘不辞辛苦随我们赶路,你就这样待人家,好歹也是她告知我们洛梅的下落,你怎能如此对她?”

    未等唐翰说话,刘赫又道:“素姑娘,不要理他,他是个木头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刘赫的亲妹子,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凭他是天王老子,姓刘的也要拼上命来到他天宫闹上一闹。”素羽红倒也不客气,当即抱拳道:“哥哥在上,妹妹有礼了。”

    素羽红见唐翰虽对她百般无视,但唐皓和刘赫却都似与她一路,心中不免得意,也就不再抱怨天热,东张西望地看着城墙边的小贩。忽然她大叫道:“不好,不该走这条道。”唐家兄弟疑道:“怎么了?”“你们不知道么,”素羽红教训似的说,“这里已经是官道,又在城边,来来往往的人说不定哪个就是太尉府的人,叫他们看到了岂不是麻烦了?”

    唐翰一脸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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