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说,他在得知齐暄嫉恨她,要杀了她时就曾偷偷去查过事情真相。
说是很多年前,齐暄曾爱慕过的一个女子,虽不知是否入了真心,但就那女子容颜而看,他是势在必得。
但好巧不巧,那女子居然兜兜转转成了他爹齐文公的义女,有了齐文公的保护,他便再不能像对待其他女子一样以权压制。
又据说碰壁多次后他曾也想过放弃,实在是觉得天下长得好看的女子多的是,他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一个而与自己的老子作对,更甚的还会丢了自己已入囊中的爵位。
但俗话也说,得不到的永远会是最好的那个,心尖的朱砂痣,触不到的白月光那就是味毒,勾着人的心,忽远忽近,逼的人生起那莫名的想去征服的冲动。
所以,十六岁,血气方刚的齐小公爷没能忍住悸动,于一场磅礴雨中跪在了一方有棱有角的青石板上,整整一夜。
倒是让好戏者第一次觉得他齐暄原来也有颗真心。
雨止云散,板肃的门大开,齐文公走到他的跟前,沉着面色,问道,“这一次,你是认真的?”
他眼见着希望慢慢破土,慌不迭的一阵点头。
齐暄终归他的是独子,而他要的那个终归也只是个长相不错的义女,齐文公犹豫二三后,给了他首肯,不过却附带了另外的条件。
那就是齐暄要向他证明,自己并不单单只是个晓得花巷红颜的纨绔子弟,偶尔,他也可以有一番事业,他,是能配的上他那样绝色的义女,锦環娘的。
有了首肯,齐暄哪还顾得了其他,忙点头应是,应时还不忘朝他的要求上添油加醋一番,表示会极完美的完成齐文公所交代的任务。
杀了那个长安府里,嚣张跋扈的顾泣,好让逄城的那些官吏能明目张胆拥簇他齐公府。
这是齐暄第一次想要杀了她,只现在的他只知顾泣之名,却不知顾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她,只是为了能有所证明,是受人之命,而并非是后来的那样,全于本心。
只他应的痛快,可真正到了长安城,见了那一样风华绝色的长安郡主,那颗怜花惜玉的心又偷偷挣扎起来。
那几个日子,他每每都会吩咐人将轿子落在她的必经之路上,遥遥望着,显些忘了来长安的意图。
直到,锦環娘一封接着一封的情真意切的长信被送到他的手上,读着信,想着人,他犹豫的心才再次肯定下来。
那个时候,他都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锦環娘了,要不然,自己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失魂落魄,为她坚定不移。
他攥着藏有一个女子情意绵绵的信,与四五个谋士在屋中闭门商讨半天,终于想出了个法子。
那就是让他的贴身婢女生石花在顾泣必经之路上先刻意碰瓷,他们想这顾泣若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嚣张跋扈,那么遇到这样的事儿必然会生气。
而只要她发了火,那他们便可揪着一点于坊间大作文章,先从心理上击败她,待到她因烦而心力交瘁时,他们在寻时机找来武功高强者将她一举歼灭。
有理有据,循序渐进,瞧上去是个很完美的计划。
但出乎他们意外的是,那天的顾泣刚从王宫中出来,被萧有悔赏了药,心悸疼痛的很,实在无力计较其他,只想快快回府,躺在床上,囫囵的做个梦。
当生石花没有被她责怪反而还被赏赐了银钱的消息传到客栈里齐暄的耳朵里时,他先是笑了笑,而后,居然没再思索在第一步计划就失败后,如何才能顺理成章进行下一步刺杀的,穿好衣衫翻越高墙入了长安府。
他没有去找她,只是爬伏在梁上,瞧了瞧睡梦中的顾泣,恬静的容颜,堪称绝色。
而后的几天他都会拎着壶酒,横倚在梁上,不是君子也非小人,只是好奇的看看这个与传闻里很不一样的顾泣。
锦環娘的信依旧日日被送到他手中,他捻着信,望着酒,叹了叹气,招呼着谋士照例进行着下一步。
安排生石花入府,以婢女的身份悄悄接近她。
生石花是他的婢女,长得不算好看,顶多是看个顺眼,自小便不会说话,被人牙子兜兜转转卖了好几个府邸,可最终都因不会言语而不得长留。
可齐暄却极喜欢她,他生性风流,又不好诗书,做错的事几册子都记载不完,这一点惹得齐文公很是恼火,但他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杀了吧。
若是旁的子孙满堂的府邸,生了个这样不成气候的孩子,打打骂骂杀了都不是个事儿,谁叫人家孩子多呢!
但齐公府不行,齐文公更不行,只因齐暄是他独子,家中有个极护孙的老夫人。
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愤怒难以隐忍时他便只能说,不仅自己说还派了三五个心腹侍从整日的跟在他身边,一个劲的念叨。
犹如数万只苍蝇,翁嗡嗡的叫唤个不停。
生石花不会说话,倒因祸得福成了他身边第一人,齐暄时常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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