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想到什么,全身上下的打量她一下,不放心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儿?真的,一点儿事儿也没?”
她噙着笑,往边上挪了挪步子,摇了摇头,回,“多谢小郎君关心,茵娘很好,无事。”
半盏茶过,白胡子的云老终于收回了切脉的手,对她道,“贵府夫人此病乃郁结于心,又恰巧碰上寒风入旧症,身心俱疲之下,这身子便垮了下去,老朽这就给秦夫人写一方调理方子,少夫人大可放心。”
愁心疏解,她朝他盈盈一拜,“茵娘在此,多谢医官了,只,”欲言又止,虽知不合规矩,但为了床榻之上的家婆,她犹豫道,“不知医官可否再在我秦府之中逗留几日?茵娘怕家婆病去抽丝,断断续续,想请医官能彻底的解了家婆的宿疾。”
被唤云老的人想起楼中之事,面露难色,刚想要拒绝,便被他插口道,“小娘子与其这样求云老,倒还不如花些心思来求求我。”
“这……”
“这什么这,小娘子可别以貌取人,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这云老便会依了你的意思留下?”
她的怀疑,惹怒了他,他连忙指向前去寻他们的那个小厮,“不信你问问他,一开始是不是云老拒绝了来着,最后又是不是因为小子我,这云老才来的?”
她瞥向那小厮,将信将疑。
小厮忙点头道,“回少夫人话,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起先,小的是没能请得到穹楼里的医官,是这位公子说情,小的才能将医官带回来的。”
“那……”家婆之命大过天,她刚要开口依他意求之,便听的那云老轻“咳”了一声,嗔怪着他,道,“别忘了楼中规矩!”
他耸了耸肩,嬉皮一脸,笑着无所谓道,“楼中规矩?记得记得,不就是个楼中规矩嘛,放心放心,小子我不会犯戒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受规矩多时,自然明白违背规矩会如何,为怕连累他,她道,“若有碍,也无妨,医官能屈尊至秦府救我家婆一命,茵娘已感激于心,还请医官能将调理家婆身子的方子写上一写,茵娘好尽快的派人去抓了来。”
云老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她茵娘实在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这一遭罪没白受。
调理方子也因着她的不强人所难而写的飞快。
她拿起桌上方子,转身谢过后便交给了一旁小厮,吩咐道,“速速去备,记得不能有一点儿差错,明白了吗?”
小厮连连应是,她也寸步提袖的欲离开屋内,正要跨越门槛,他一把叫住她,“小娘子难道不想救自家家婆了?”
她收回探出的脚,道,“家婆之命大过天,茵娘见家婆受病痛所累,恨不能以身相待,若能根治之,茵娘自然想救。只,”
“既然想,那你倒是求求我呢!”
她回过头,看向他,心不自觉乐起,余光瞥了眼屏风后的秦夫人,解释道,“茵娘虽想救治家婆,但却也不想小郎君会因这事而有任何不妥。
再者,方才云老医官不是说了么,只要好生调理,家婆的病也是可以治好的。”
说完,她撵步离开,他阔步追上,于拐角处叫唤道,“鱼嗔!”
她回转过头,疑惑道,“什么?”
他接着道,“鱼虾的鱼,嗔怪的嗔,鱼嗔我的名字,小娘子可不准忘了!”
风吹竹落,她听着莎莎响声,涵涵笑起,“是!”
桌面上盘中的瓜子被顾泣嗑了个精光,她舔了舔唇,朝那小二招了招手,“这儿,这儿,再来壶香茶,来碟瓜子。”
小二得命,欢欢喜喜的刚要下楼,就被钱澧拦道,“别听她的,瓜子不要了,再来壶香茶即可。”
“阿沅~”她撒娇的憋着嘴的看向他,求道,“阿沅~”
他摇了摇头,目色坚定,“你不能再吃了,你看看这桌上,四碟子糕点,一盘子瓜子,一壶子茶哪个不是入了你的肚子?在这样吃下去,你又要闹肚子疼了。”
“阿沅~”她摇晃着脑袋蹭上他胳膊,“可是我饿嘛,安儿饿嘛~阿沅~就再吃一碟,就一碟,多了我绝不要,给我我都不要的那种可以么—阿沅~”
他扛不住她撒娇,败下阵来,退一步,对着那小二道,“那就再来盘栗子吧!”
虽不是心仪的瓜子,但有栗子顾泣想想也不错,聊胜于无嘛,“嘿嘿嘿,我就知道,阿沅是最宠安儿的了!阿沅真好!”
他无奈一叹,看向那只空落落的胳膊,觉得怪怪的。
她瞧见了他的异样,旋身坐到了他身侧,挽着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他肩上,逗趣道,“阿沅如果想我这样挽着直说就是了嘛,何故每次都要惹了我,让我缠着撒娇呢?”
他慌的将手一手,坐离一寸,结巴的解释道,“我没!”
她松开手,左手支起脑袋半杵着桌子的侧看向他,“哦!”了一声,道,“阿沅心中果真不是这么想的么?”
他再次否认,“不是!”
“额…那阿沅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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