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凯只觉得自己过于晦气,也许,自己天生就是去抓人的,这躲着怕人抓的事不是自己的强项。现在的问题是,不仅要想办法摆脱困境,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上官雄受到牵连。然而,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老老实实地听松本伊代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松本伊代很容易地就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赵传凯,不过,她现在突然后悔自己现身了,因为稍有处置不当,冈村宁次针对上官雄的全盘计划就有可能落空。
其实,她真的想抓赵传凯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并不需要象现在这样人赃俱获,现在把他逮了个正着,却让松本伊代犯难。
按照藤堂高英和丁处长的说法,他们都已经把假情报暗示给了上官雄,现在就等着他发出去,如果赵传凯是上官雄的同党,那无疑将由他代为传送情报的,现在自己抓了他,假情报不是就送不出去了吗?
假如他不是上官雄的同党,那他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到钟楼上来,是藏什么东西还是取什么东西?可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出现,是不合时宜的。她希望赵传凯最好是立即反抗然后逃走。
但赵传凯却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赵传凯当然不能一走了之,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如果逃跑了,那么上官雄就会立即暴露,因为任何人都会想到,自己来取的电台,一定是上官雄放那里的。而且自己怎么个逃法也是个问题:杀或者不杀她逃走,鬼子都会连夜全城大搜捕,上官雄暴露也在所难免,为了这份情报和自己莽撞的行为,同时暴露自己和上官雄两个人太不值得了,因为从下午的情况来看,他发现上官雄已经在九江站稳了脚跟,如果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他暴露,那戴老板还不活剥了自己?
他想,只有牺牲自己,才能成全上官雄。
他等着松本伊代上来逮捕自己。
他等了半天,见身后没有反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回头一看,月光下,松本伊代正用漆黑的枪口对着自己,脸上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但似乎却是站在那里发呆。
夏夜教堂的钟楼上,于是上演了一幕令人费解的滑稽剧:抓人的希望被抓的人跑掉,而被抓的人则希望被抓人的人抓住。
松本伊代总不能莫名其妙地说:“你逃走吧,我只当没有看见。”
赵传凯放下电台,缓缓地站起身来:“哦,原来是特高课的机关长,还等什么,把我带走吧。”
一个奇特的场景出现了,她竟然先把枪插入枪套中,然后再从口袋里掏出手铐上去铐住他。
她想给他最后一次逃跑的机会。
但赵传凯却似乎不领情,乖乖地伸手双手让她给铐住,然后被她带了下来。松本伊代心想:军统是不是没人了,怎么派这么个白痴来九江?
松本伊代并没有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和办公室,而是从另外一个侧门进了楼里,赵传凯一走进楼梯间,还回过头来调侃了一句:“机关长,以后你要还是一个人再铐别人的时候,千万要记住,应该把手铐扔给对方,让他自己铐住自己,而不是象今天铐我一样,把枪插入枪套后,再来铐我。”
松本伊代笑了笑,心想:原来你小子还没那么白痴呀!看来你是成心想被我逮捕啰?好的,那我就让你尝尝,被日本特高课逮捕后的滋味如何。
她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腰眼,嘴里喊道:“下去!”
“咚咚咚——”一个没注意,赵传凯往前一窜,整个人就从上面翻滚了下来。
等松本伊代赶到小二楼的时候,桥本铁男已经被植田雄关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同时,自己带着两个士兵把上官雄都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看到松本伊代来了,植田雄没说什么,只是闪身让她进去。
她进去一看,上官雄正站在窗口,青木幸子坐在沙发上。
“桥本铁男呢?”她问道。
“在我的办公室。”植田雄答道。
“让他回去。”然后,松本伊代对在场其他的人说道:“你们都走吧,我要单独和参谋长谈谈。”
等其他人走后,松本伊代把门一关,然后走到上官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晚又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到底想搞什么?”
此话一出,她立即反应过来,上官雄如此肆无忌惮地大闹,该不是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出来,让赵传凯到教堂去吧?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审问赵传凯,虽然抓到了人和电台,但还是不清楚他拿着电台到钟楼去干什么。她还没意识到,赵传凯是去取电台的。
“我大闹什么了?”上官雄把手指着窗外:“如果我上官雄在东京的大街上,追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企图强暴她,你会怎么办?”
“我会帮你把她的双手抓住。”
“你——”上官雄两眼一瞪,手掌扬在空中,但最终还是没有煽向她的脸庞:“你给我滚,我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你了!”
松本伊代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看到他的茶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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