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用脚踢球,但古代的蹴鞠规则,和现代足球有极大的不同。
就拿这场由大名府举办的蹴鞠大赛举例,每队的队员各有七人,而不是现代足球的十一人。根据位置不同,分别叫做球头、骁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
比赛的内容依次分为前赛、中赛、决胜三个环节。
前赛又叫“白打”,规则简单,双方队员逐一轮流表演,以表演花样多少和技艺高低决定胜负;
中赛又叫“飞星”,规则是在场地中央立起一座杆网,中间有一孔,叫做“风流眼”,每个队员互相颠球数次然后传给骁球,骁球颠数待球端正稳当,再传给球头,由球头将球踢向风流眼,过者为胜。
这个环节,对队员的传球和球头的准度有很高的要求。
其中前两个环节带有一定的表演性质,对队伍的胜负关系不大,而是用于评选一些个人奖项;真正刀尖对麦芒的比赛,乃是决胜。
决胜环节,杆网立于正南,两队通过积极的拼抢和传球配合,将蹴球射入风流眼中,三炷香的时间为限,决出最终胜负。
赛场上,第一环节结束,第二环节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头顶、肩挑、臀起、胸停、膝颠、跟挑…一颗蹴球时而高起落下,时而起伏于身上,花样百般,各不相同。
球员们精湛的表演,博得现场观赛席阵阵欢呼。
坐在正中的几位高官无不交头接耳,频频点头称赞。
两项比赛结束,基本上毫无悬念,高俅应该已经确定了个人奖项的第一名。
“高大人,恭喜啊!”
第二轮结束之后,李忠一脸轻松的走了过来,向高俅微笑抱拳。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高俅又怎么读不懂,这抹微笑之中包好了许多意味。
他不愿和李忠花费过多唇舌,抱拳回了一句“承让”,转身想要和手里的队员们最后再商讨一下战术。
“高大人,我刚刚得到消息,你那小兄弟汪小乙已经认罪画押了,哎,杀人偿命,怕是不好救咯!”
高俅闻言停住了脚步,沉默少许,回头丢下一句话,“高某的手下,绝不会出凶犯,你想以此来乱我军心,怕是打错主意了!”
“哼!好言提醒,你还不领情!”
李忠声音饱含着怒气,“若是你低头服软,或许我还能看在同袍一场的份儿上从轻发落!既然你非要和我抢这府丞的位置,那就别管李某不留情面了!”
高俅没有再理会他的嘶吼,只是轻蔑一笑,然后兀自返回到队员中央,招呼众人围成一圈,齐声喊起了鼓劲加油的号子。
李忠气得咬牙切齿,这种感觉,就像蓄力已久的老拳,打在一团棉花上。
“你以为,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能够打败我的熊虎健儿?”
“汪小乙若在,我尚且惧你三分,如今你一个光杆司令,拿什么和我斗!”
“高俅,今日某必让你输球输人!”
李忠终于彻底爆发,他一反常态,连续的朝着高俅大吼,因为他有恃无恐,无论是蹴鞠队的实力,还是星月阁的案子,他自认为都将高俅拿得死死的。
另一方面,这样大胆的宣战,也是为了在观察使节的面前表现出激昂的斗志。
若他分析的没错,一位热爱蹴鞠的人,赏识的对象一定也是热血之人!
“休息结束,双方队员,入场!”
随着裁判官一声令下,阵阵鼓点雷动,赛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压抑和凝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一声锣鸣,决胜局正式开始!
……
与此同时,灯火辉煌的街巷上,一辆双骑马车疯狂的在马道上飞奔。
即便是马道,在城里跑马仍然规定了限速。两旁的行人见状,无不皱眉指责,偶有几个脾气火爆之人,还欲前往就近的衙署报官。
但架马的邢东可顾不了这么多。
后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追兵将至,可距离大名府衙至少还相距十来里路。
事态已经十分紧迫!
“还以为甩开了这帮贼人,没想到本事不小,这都能追上!”
他将马车一拐,驶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企图甩开追兵。
然而还没跑出多远,车厢后面传来几声“咔咔”的异响。
顶棚上,“哒哒”的脚步十分清晰,不用说,也知道有人爬上了马车。
“哼,有点本事!”
邢东冷冷一笑,猛的向右一拉马缰。
两匹烈马呼啸着站立起来,刚爬上车厢顶棚的两个悍匪直接被惯性甩了下去,“啪嗒”落在地上,发出两声痛苦的闷哼。
只这片刻的停留,三匹骏马从邢东驾驶的马车旁疾驰而过。
几声嘶鸣过后,座上三道彪悍的黑影,生生拦住去路。
胡同的另一端,方才落马的人也围了过来,彻底将邢东的退路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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