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捂着匕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正在慢慢消散,这个匕首能杀他!
穆凝笑着看崔判官倒在地上,轻轻笑出声,后来是大声的狂笑,她凑近崔判官轻声说道,“崔判官,崔判官……这是你欠我的!”
“咚!”穆凝像是失去了支撑般倒下,黑气从她身体里散出来,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身躯玲珑有致,是个女子。
可她只有一双眼和嘴,跟三途川里的水鬼一样,女子走到崔判官身边坐下,双手抱膝歪着头看他。
崔判官指着她,声音透着虚弱,“阿,阿古……”
女子粲然一笑,“嗯,是我。”
沈隽绕过崔判官两人,看女子没什么动作后便一把抱起在地上的穆凝向外跑去。
怀中隐隐传来穆凝的声音,“去三途川,沈隽,三途川……”
沈隽脚步一顿,又转了个方向往三途川跑去,他手里还捏着那本生死簿。
今日的三途川什么人都没有,冥花开的正盛,河水蜿蜒远去,沈隽一眼就看到了河边的黑影,他快速跑了过去。
黑笠人站在那淡淡的望着他,他的脚下画着红色的法阵,能让他复活的法阵。
“放我下来吧。”穆凝开口,沈隽轻轻放下她,刚被附了身的穆凝脸色不太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了意识,只能无助的望着这一切发生。
穆凝拽下沈隽捏着的生死簿走到黑笠人面前递给他道,“让沈隽复活吧。”我愿意去死,后面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你确定?”黑笠人问了一句。
穆凝没说话,只是走过去站在法阵里,“开始吧。”
“穆凝!你早就知道了!”沈隽道,他想去拽出穆凝,可腿像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穆凝只是笑,“放心,我不会死的,明天我们就可以在人间见面了。”
沈隽点头,也在笑,他要复活了!
黑笠人站在法阵里,双手开始结印,嘴里念出一连串晦涩的咒语,法阵红光乍现,那光照红了半片河岸,是冥花都争不过的艳丽。
沈隽死死盯着穆凝,双手紧握起来,指甲陷进去都没有感觉,咒语越念越快,红光已经照亮了整条河岸,沈隽的心开始狂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远去,他走上前却抓不住。
穆凝看着沈隽一步步走过来,笑着说,“沈隽,别忘了我好吗。”
“穆凝!”沈隽冲向法阵,双手往前抱去。
“轰!”
爆炸的声音响彻云霄,红艳的光映照半边天空,附近的冥花都被波及倒了许多,水波荡漾了好几圈。
沈隽跪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碎了大半,点点血滴落进地里,他呆愣愣的,双手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可怀里什么都没有,脚下还有红光闪烁。
可什么都没了,黑笠人,穆凝,都消失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沈隽坐在地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他骗我,哈哈哈!”
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沈隽哭着大笑,“他骗我,她死了,死了……”
阴君殿
司命看着眼前精神恍惚的沈隽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们只是来晚了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红线星君也颇为唏嘘,阿莲在后面悄悄抹着眼泪。
只有阴君坐在一侧,悠闲的喝茶,自在一方世界。
“我们检查过,那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让人复活的法阵,只有一个传送阵,你说的那种阵法是禁术,早就在阴司失传了。”司命道。
“那黑笠人从头到尾就是骗你的,他只是想得到生死簿。”红线补充道。
沈隽抬头,眼里燃起了神采,“那穆凝还活着!带我去找她,求你们了!”
“我们自会去找,可你要接受惩罚。”阴君放下茶杯突然说,冷道,“沈隽,你盗取生死簿,这是死罪!不过念你可怜,你便去投胎吧,这飞升的资格也不必有了。”
沈隽自嘲,“都说积善之家福泽深厚,可我只想活下去,这么难……”
有阴差走上来带着沈隽出去,在他要踏出门时司命忽然开口。
“沈隽,你和穆凝的缘是牵错的红线,你后悔吗?”
“原来是错缘啊,我倒要感谢牵错这段缘的人,其实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我自己的欲望……”
沈隽走了,去投胎,喝了孟婆汤,忘了一切,崔判官也死了,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他已经魂飞魄散,那个女水鬼也倒在地上,闭着眼,脸上却带着笑意。
红线星君很识趣的拉着阿莲出去了,殿里只剩下阴君和司命,司命看向阴君桌边笑道,“你什么时候有养动物的兴趣了。”
那里放着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匹似马非马的动物,全身火焰燃烧。
“魇兽,状似马,头生角,身燃焰,善织梦,食梦而生,凶兽也。你抓的?”司命似笑非笑望着他。
“这个小东西啊……”阴君手指略过笼子,那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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