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羞耻地亲吻他,想帮他,却被拒绝,南知意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悟尘是个出家人,即使他吃了肉喝了酒,他依旧是个出家人,只要他自己这么认为,她就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她现在这般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代表悟尘不厌烦她,况且,他从未说过他的想法。
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南知意冷静地说:“这几日,多谢大师的照顾,我该回去了。”
听到她的话,悟尘的脑中空白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送行还是该挽留。
“好,我们回去。”悟尘转过头不看她,回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去的路途有些漫长,不知是马儿累了,还是悟尘想慢些,一天时间,却只走了一点点路。
太阳完全落下山时,悟尘坐在床上打坐,脑中想的却不是佛祖,而是南知意。
南知意不再耍无赖和他睡一间房,他本该高兴,心里却惴惴不安,他觉得完了,没救了。
悟尘起身走出去,敲向了南知意的门,并没有回应,屋顶却传来砖瓦移动的声响,悟尘走出客栈抬头一看,果然见到南知意坐在屋顶,身边放着几坛酒。
“女施主。”悟尘唤道。
南知意转头看了看他,似乎在回忆他是谁,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南知意。”悟尘又唤道。
南知意歪着头看向他,举起手指指着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小……小和尚?”
“下来。”悟尘蹙眉说道。
南知意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不行,太高了,下不去。”然后嘴角一撇道:“下不去。”
悟尘张开手说:“我接着你,下来,听话。”
南知意只是看着他,似乎在想他的话可行不可行,良久才点头说:“那,那你要接好我哦。”
然后踉跄着站起来,看得悟尘心里一惊,忙道:“慢些。”
“不,我不下去。”南知意突然坐下说道,“我不要下去,呜……”
眼泪说掉就掉,让悟尘心慌:“别哭。”
“你是坏人,我不要下去。你不要我了,呜……”委屈突如其来,眼泪越掉越凶。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休息了!”别的房间的客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南知意你下来,乖,听话。”悟尘慌乱地说,“我没有不要你。”
南知意看着他问:“那你要我吗?”
“要。”悟尘点头,张开双臂。
南知意似乎满意了,站起来纵身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了悟尘怀里,银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亮。她扒着他的衣服说:“你,你答应要我的,嗝,不许反悔。”
悟尘抱紧她,走进房间,想把她放在床上,却被南知意死死拽住。
“不,不许走!”南知意撅着嘴,不满地看着他。
“好,我不走。”悟尘无奈地坐在床边。
南知意泪眼婆娑地问:“小和尚,我不美吗?”
“美。”悟尘心中默念,不和醉鬼计较。
“你骗我,你都没有看我!”南知意伸手抱住他的头扳向自己,好让他仔细看看自己。
悟尘被迫看着南知意,南知意的长相清秀,他第一次见她,觉得她就像竹林一样,给人一种奇异的感受。清风徐来,缕缕清香。她的美让他心动,他的视线滑过她的眉眼,停在她的唇上。
“美。你很美。”悟尘声音沙哑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南知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的清澈让悟尘躲避,却又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地俯下头,寻找她的唇,就在唇要贴上的那一刻,南知意突然笑着抱住他的腰,埋下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一吻落空,让悟尘心底也空落落的。
“小和尚。”南知意呢喃,“我心悦你,真的心悦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胸膛的湿意让悟尘的心仿佛被灼烧一般,他伸出手去抬起她的头,她却倔强地不肯抬头。
“我那般帮你,你却嫌弃我。你为什么嫌弃我?你为什么要做和尚?做和尚有什么好?我不好吗?我不比和尚好吗?”南知意碎碎念,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悟尘闭了闭眼,说:“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是我不好。”
“小和尚,你每天都要悟禅,那你悟出了什么?你悟的禅里有什么?”她疑惑,她不解,悟尘却无法帮她解。
南知意却突然松了手,抬眸看他,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我南知意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纠缠你了。”
“你喝醉了。”悟尘垂眸。
“我没有。”南知意大喊一声问,“你喜不喜欢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良久没听到回答,南知意有些气馁地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我不介意的。”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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