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只觉背脊发凉,只能打着哈哈想缓解一下氛围,可孟婆不这样想。
她袖中的红线没有,一丝犹豫地袭向他,缠上了他的脚踝。
月老大惊,忙向后退去,将红线尽数震断,而后转身就跑。
孟婆微微眯眼望着他逃走的背影,追了上去,迫使他出手。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月老无奈地被孟婆摁住,道:“念儿今日火气何故如此大?也不给我个机会。”
孟婆看着他,问道:“你给过我机会吗?”
意有所指的话让月老微愣,不再作声。
孟婆勾唇一笑,笑得有几分凄惶:“你总是这样。”
“嘴里说着都是为了我好,却从来不告诉我真相,宁愿舍了我,也要瞒着我。”
“我……”月老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作何解释。
“叶清泫。”孟婆忽而凉凉地唤他一声,问道,“你怕不怕?”
月老不解地看着她,只听她继续道:“你怕不怕失去?”
“你说什么?”月老眸光一凛,紧紧地盯着她。
“他们说,你爱过我。”孟婆苦笑,“我也相信你爱过我。”
“那你会害怕失去我吗?真正的失去。”
月老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严肃地开口:“你不要胡思乱想。”
孟婆却忽然松了手,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看着他微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我见过幻言了。”
话罢,孟婆消失在原地,让月老的心一沉。
“幻言?”月老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突然冷了下来,透着丝丝寒意。
月老消失在原地,回到了九重天,他站在幻言宫门口,冷冷地看着拦住自己的仙娥。
“月老是来找仙君的?仙君不在。”仙娥恭敬地说。
“他去了哪?”
“不知。”
月老嗤笑一声:“怕是找麻烦去了吧!”话罢直往里走。
仙娥一惊,未曾料到月老这般蛮横,都已经说了仙君不在,却还是要进去。
仙娥忙站在他面前张开双臂:“仙君真的不在!倘若月老找他,便晚些时候来吧。”
“就凭你也敢拦我?”月老微微眯眼,拂袖将她甩开,然后往殿中走去,却忽然顿住了脚步,抬眸看向来人。
“原来月老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幻言轻蔑一笑。
月老冷冷地打量着他,如今的幻言比来找他时气色好了许多。
月老冷哼一声,闪到他身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在门上。
幻言凉凉地看着他,没有还手。
“月老这是什么意思?”
“心情很不愉快,就想来找找仙君的麻烦。”
“你!”幻言怒瞪他,很快平静下来问道,“月老应当是听说了吧,我去找了顾念。”
幻言看着月老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到,从始至终,她都被蒙在鼓里。”
“你跟她说了什么?”月老的手指渐渐收紧逼问道。
“真相是什么,我就说了什么。”幻言丝毫不畏惧地答道。
“月老还真是痴情又肯付出,宁愿自己背负着真相痛苦着,也不愿意让顾念知道。只不过我也好奇得紧,你说那顾念,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你百般护她。”
“只不过……”幻言眸光微闪,“你说那顾念知道一切后,究竟是会感动,还是生气?”
“她能为一个真相离开你这么多年,将你置之脑后,足以看出她倔强得很。那她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她会怎么样?”
“你找死!”月老蹙眉,收紧的手使得幻言呼吸不畅,面色涨红,开始咳嗽。
“哈”幻言急促地笑着,“……要死……一起死!”
月老冷冷地看着他,直直地看到他眼底的阴冷,松开了手,任由他跌坐在地。
“你还不配死。”月老道,“你应该永远活着,永远看着别人欢欢喜喜地活着。”
“你去找了顾念。”月老蹲下来,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嗤笑,“顾念应当没有手下留情,否则,你怎么会躲不开我的攻击?”
幻言瞳孔一颤,有一种被人说中的心虚,却仍假装镇定地回望他。
“即便她知道了,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幻言,你真可怜。”
月老的语气极尽悲悯,让幻言额角青筋暴起。
“以前的事,我确实不会忘。但我也不可能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报复你,你的姻缘线,我从来没碰过。你和花妖的姻缘线之所以会断,也只是因为你自己的错,怪不得别人!”
“你胡说!”幻言尖叫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在骗我!”
“嘁。”月老的眼神悲凉,他摇了摇头,“信不信由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话罢拂袖离开,留幻言目光涣散地望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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