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楼近两日皆无船只往来,是为皇族的船队清空了水路,甚至连海岸边的居民,也因此而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码头四周清静空荡,只有大白鸟在上空盘旋,低低鸣叫着。庞大的船队停泊在海岸边,天海楼的手下上前帮着大船们抛锚,不多时,十四艘大船便整齐的靠拢海岸,一眼望去威武大气,士气凌人。
领头的龙船上的踏板放置下来,接着无数御林军齐齐走下,大概一艘船有五十名军人。御林军们齐齐的站立在海岸两边,接着震天呐喊着:
“恭请长公主下船!恭请宰相大人下船!”
粗噶的呐喊声回响在海滩上,莫逸炎和阿怒带着手下站立在龙船正前方,恭候着船上的贵客。
但见几位婢女扶着一位公主走下船来,那公主年方十六,面容清丽,稚嫩中略有几分成熟。一身孔雀纹路的公主服由金丝织就,在天地间熠熠生辉。人靠衣装,不过未及笄的小女孩儿,如此富丽堂皇的打扮,也颇有几分威慑感。
跟在娉宁公主身后的,是一名青衣官员,满脸横肉,身材臃肿,不知私底下贪图了多少皇家的钱财。此人小眼精明的扫视四周,正是当朝宰相、和七王爷当初狼狈为奸的刘子彦。
娉宁公主在前,刘宰相随后,二人下了船,逸炎和阿怒即刻迎了上去,一起行礼道:“见过公主、宰相大人!”
娉宁天性恬淡,只是微微一笑,而刘子彦则不屑的抖动着脸上的横肉道:“怎么,江昱圣都不亲自来迎接?”
“楼主在纵骄殿设了宴,请二位随我前去贵宾阁休息,稍后便接二位前去赴宴,楼主在那里等候。”阿怒谦和道。
“哼,真是怠慢!”刘子彦冷冷的望了莫逸炎一眼,接着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而去了。娉宁有些尴尬的望了阿怒一眼,步摇轻响,歉疚的跟了上去。
“这……”阿怒摸不着头,只是匆忙跟了上去。望着两位贵客的背影,唯独一直沉默不语的莫逸炎,微微眯起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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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前,江昱圣再次派人前来请熏衣,仍旧被熏衣拒绝了,倒是留下了初蝶和琉璃二人,和她一起用了晚膳。
膳后,琉璃和初蝶便告辞回贵宾阁。回去的路上,但见琉璃若有所思,初蝶惴惴不安,一直到了贵宾阁庭院外,才发现庭院里宛然变了天。
只见精装盔甲的士兵,立满了庭院的每个角落,将院子把守的密不透风。而对面的阁楼里,人来人往,除了搬运货物的天海楼手下,其他的也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走吧,没我们的事。”琉璃拉着初蝶,就要向房里走去。这时,庭院口又有人走了进来,琉璃回头一看,脚步立刻一滞。
原来晚宴结束了,莫逸炎和文七舞送两位贵客回来。莫逸炎一抬头也看见了琉璃,月色下,两人都止步了,互相看着,却又互相皱眉。
“上次见面说了几句话就完事,现在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啊……”初蝶嘀咕抱怨着,懒得再等,便抽身回房了。
琉璃也想跟着离去,却听身后莫逸炎淡淡的说:“你留步。”
琉璃心里一跳,眉头一蹙,走也不是,立也不是,便回头看着男子,一言不发。
文七舞对天海楼的女客人似乎都没有好感,只是拉了娉宁的手,清声道:“妹妹,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去外面转转吧?”
“好。”娉宁点点头,俩个人便携手而去了。
如此一来,便丢下刘子彦一人站在庭院中间,本就有些怒气的他更是不满了,嚷道:“莫堂主,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莫逸炎头也不回的向琉璃走去,给刘子彦扔下一句:“刘宰相,你先回房吧,我一会再来见你。”
“哼!”刘子彦不屑的看看南宫琉璃,再看看莫逸炎,扭动着臃肿的身体离去了。
身后的手下依然来来回回,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语,琉璃暗暗吸了一口气,面容上却笑意盈盈道:“莫堂主有事么?”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男子的脸在月色下逆着光,神情淡漠。
“不用了,”琉璃多年的心结已然打开,淡淡的抬手拢了拢额发,“有事就说吧,如果莫堂主想说的是那件事,就不用了,儿时的玩笑话,怎能当真——”
“谁说是玩笑话!”莫逸炎一下抓住紫衣女子的手腕,皱眉低声道,“我可是一直记得的!”
话音一落,琉璃惊愕的抬眼望向男子,一时语塞。
“这几日,我都在悬河堂等你想好了来找我,怎么,这就是你的答复么?”莫逸炎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话语间暧昧无尽,两人间的动静让目不斜视的士兵们,都禁不住望了过来。
“罢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琉璃终是避开了视线,认输了。
人们总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为何偏偏在她已经向命运俯首称臣时,命运却又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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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有仙山,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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