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并没理会苏映雪,只是伸出如枯树皮般的大手,颤颤巍巍的向药箱伸去。
“我来!”苏映雪见状,立刻上前将药箱打开。
她可是兽医,穿越前给小动物们也做过不少手术,手脚倒也干净麻利。药箱里的东西虽都不曾用过,但好歹也认识。
张太医看了,满意地点点头。
“针。”他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
苏映雪听了,立刻取出一根银针,递了过去。
张太医接过银针,小心翼翼地向二儿子额头扎去。
虽然身体极为虚弱,那只苍老的大手也在剧烈地颤抖着,但他还是准确的将银针扎到了穴位上。
屋内,寂静的很,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辩。
长廊上,用来煎药的炉火尚未熄灭,火上的药锅冒着袅袅白雾,发出滋滋的响声。
原夫人早已回到了佛堂,院内只剩下四个大夫还有几个一脸倦意的丫头婆子在伺候着。
南辰逸趴在墙根,只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它警惕地竖起耳朵,聆听着屋内的声音。
狗的听觉极为灵敏,可听了半天,除了张太医偶尔几句要东西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时间一点点流逝,悄无声息。
丫头婆子们斜倚在墙壁,已经开始微微打鼾。
连那四个原本精神抖擞的大夫,也目光迷离,满脸都是浓浓的疲惫。
唯有南辰逸,它还在瞪着黑漆漆的小眼睛,心急如焚地听着屋内的声音。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当清晨第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大地时,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终于打开了。
南辰逸一惊,不由的伸长脖子看去。
明媚的阳光下,只见苏映雪苍白的脸上泛着微微笑意,清澈的眼底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怎么样了?”它哑着嗓子,汪汪叫了几声。
一听到狗叫,那群正在周公怀抱中梦游的大夫和奴才们吓的浑身一颤,立刻睁开了眼睛。
苏映雪淡淡一笑,哑着嗓子说:“放心吧,二少爷命保住了。”
话音刚落,只见她身体一软,顺着朱红色的门框缓缓倒下。
南辰逸一看,那颗刚落下的心立刻又悬到了嗓子眼儿。
它刚想爬过去,门口突然传来了假南辰逸的声音。
“苏姨娘!”那假货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痛和怜悯。
南辰逸紧张地抬起头,还未看清楚苏映雪的脸,便见那假货抱着她飞也似的冲出门外,甚至都没进去看一眼死里逃生的二儿子。
二儿子的命是保住了,不过如同张太医所料一般,他成了智障。
可怜的孩子,连吃喝拉撒都不知道,所有事情必须有人伺候。那些伺候的丫头婆子们累的人仰马翻,苦不堪言。
张太医由于身体过于虚弱,便也在南家暂住。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辰逸身的伤也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得包扎着厚厚的绷带,但至少可以随意奔跑了。
每天,它都来往于存菊院和闻心阁之间。心情明明郁闷,可一跑起来,身体后面那根包扎成木棍状的小尾巴依旧摇的花样百出。
看来,狗的习性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沁入骨髓深处。
它真的好怕,怕自己沉迷在狗的生活中无法自拔。
“又去看二少爷了?”看着南辰逸热的气喘吁吁的模样,苏映雪立刻递过一碗绿豆汤。
她微微笑着,潋滟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比璀璨的月光还要漂亮迷人。
南辰逸“呜“了一声,算是回答,便低头喝着绿豆粥。
天气太热,最近又经历了太多事,难免火气有些大。还好有她,会细心地准备一碗绿豆粥,替它驱散体内的毒火。
南辰逸又渴又累,很快便喝了半碗。
喝完之后,便将嘴角在一条干净的布上蹭了蹭。
虽然是狗,但它依旧注意仪表。毕竟,在她面前,它还是得留一个好印象。即便以后无法在一起,可一旦想起自己的时候,它不希望她脑海中那条狗是脏兮兮的,丑陋不堪的。
将嘴角舔干净之后,南辰逸便回到了那柔软舒适的竹篮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它微微低着头,黑漆漆的小眼睛里仿佛掺杂了什么复杂的情绪,最后汇聚成浓稠的化不开的焦灼和痛苦。
苏映雪看了,知道它心情不好。
它心情又怎么会好呢?好好一个孩子,如今变得痴痴傻傻的,换成哪个父母也都会伤心的。
正想开口,却见王妈扶着老腰走了进来,蜡黄的老脸上泛着一抹尴尬的笑容:“姨娘,老奴有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苏映雪抬眼向她看去。
王妈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听说张太医和姨娘有些交情,我……我想斗胆请他给看看这老腰。您也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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