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成被扯掉了碎成布条的官服,夹袄也露出了棉花。
大家看着国有成的上身里透着一些红色。勒泰掀起了他的官服,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褂来。
大家定睛一看,原是国有成穿了一件写满条约的小褂。谁都穿小褂,只是国有成这褂上写着许多条约的名字,他想要干什么?
勒泰松了手:“国有成啊,这可是你自找的。大牢里有成去吧。”把大清签订的条约写在褂子上,这是诋毁朝廷的做法啊,污蔑上官不至于死罪,污蔑朝廷就严重了,一会儿衙门里的人来了,看你如何解释。他吩咐:“关门。官差不来之前,谁也甭想走。”
陈省之也看到了国有成的小褂。如此一闹,勒大人岂能轻饶?
不一会儿,三位官差就来到门前:“是哪里打架呢?”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
勒泰一见顺天府的衙役到了,立刻指着国有成:“是他,赶紧把他抓走。他到上级办公室打砸,还侮辱朝廷。”
衙役班头走上前去,围着国有成转了一圈后,走到勒泰身边道:“这是你们单位内部的事情,按理说我们不该管,但我们既然来了,也听着二位说道说道。”
勒泰将前因后果讲给衙役听,并拿着国有成的检查让官服的人看,班头看过之后没作品评。
勒泰见衙役无动于衷,拉着班头走到国有成面前,指着国有成身上的小褂:“就这还不抓?”
国有成如同一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班头回复:“这位大人,目前看来是你们内部的事情。那位比您官衔低的大人倒是受了伤。这样,如果翰林院老爷报给我们府尹,府尹给我们下令,我们绝对抓人。”说完,他使个眼色,抬腿就走,另两位位衙役紧随其后,一起离开。
勒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绝望地说着:“我认识你们的府尹,我们还一块喝过酒。哎……”
三位官差没有听到似的,加快了脚步。
陈省之庆幸官差没有抓走国有成。他看着一脸伤痕、扯成布条的国有成,内心埋怨道:敬之呀,敬之,你到这里闹个什么?
勒泰见官差离开,冲着陈省之喝问道:“陈省之看看你的属下写的检查。”他将检查扔在地上。
陈省之捡起检查,躬身看着。检查正文和附片没有较大问题,只是国有成提请的办报纸一事有些唐突,其他各条款都不违制,如果说国有成违反法律,那么朝廷的大官李鸿章、张之洞等人都违反了法律。
勒泰强加的罪名,连衙役都看得出来。
陈省之觉得检查的问题好解释,只是国有成身上的褂子难以解决。他小心地将检查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打扫起办公室卫生来。
同事们也都开始整理散落的物品。
勒泰叫住陈省之:“陈省之,别干了,你把人带回去。问题没解决前,你放跑了人,我拿你是问。”说完,他瞪着国有成“哼,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陈省之共手做礼,牵着国有成离开。
众人打扫干净卫生,勒泰打发众人离开。他伤心地看着段成两半的古琴,铺开白毛边纸写起条陈来:
国史馆检讨国有成上班旷工,其假以检查为名,狂论朝廷大事,并于小褂书写丧权辱国条约,有伤国体。切闻朝廷重才爱士,固应有体。本朝张英、张廷玉、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皆为博学鸿儒、德高才厚之士。然,乾坤日月为德者兴,有才者如过江之鲫,熙熙攘攘;有德者寥若晨星,屈指可数。
在下未闻以有才者冒充有德者。哗众取宠,我泱泱大清安就此一人爱国也?不尊上官,哄动馆内,讥讽朝廷,如此人也。此人假做检查,上惑之聪,下乱之听,妄议国事,叨窃文士之名;倚侍洋务,尤其过分。若借此为邀官卖宠,提高身价之,其心尤为可鄙也!乃敢卖弄文才,欲以一末流小官,而骑众位翰苑公卿之上,且讥笑上官,狂行忤逆,砸烂用品,毁坏室内,在此不一一列出。
其辱臣下,卑职尚能觍颜苟活于世。如不计其有辱君子之风及翰林院体格,但其诋毁朝廷,有伤国体,不知其与狼狈是否一心也?
卑职蒙恩简拔,目击其人猖狂,不敢不陈。伏乞上官,开拔此人,着该部根究其人,以正翰林院德才兼备之风。如不能行,请调离在下,在下一日不堪与其同流合污也!
谨此上陈。
勒泰写完条陈,吹了吹墨迹,与国有成的检查一起拿着到国史馆满族提调官办公室汇报。
提调官不敢下结论,报给国史馆总裁,总裁命二人候着,其往掌院学士处汇报。
掌院学士饱读诗书,通晓理学,遵守传统,为官耿直廉洁、忠于职守,深得太后与皇上的信赖与尊崇。学士听闻奏报后,捻着尺把长的胡子,半晌过后方才在勒泰的报告上批语:损坏东西,照价赔偿。着国有成赔付勒泰一应物品,从工资扣除。着勒泰再买一套从七品补服还给国有成。
掌院学士写完批语,对着总裁一笑:“不值一论,此腐儒坐井观天之见也。横加处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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