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成一边嚼着冰糖,一边寻思,也罢,与其在家里受苦,不如让孩子到富贵人家享享清福。
无力还钱的国有成并不知道,那震的家里也乱成了一团糟。
那震和海贝勒从饭庄离开以后,就敲定了请海贝勒到国有成家里提亲。那震回家和家里人商量。
没曾想,他刚一开口,就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别看那王爷是天潢贵胄,但他打心眼瞧不起寻偏房的人。他认为夫妻结合,有着传宗接代的意义,不需要再找其他的女人。
家里的姨太太一多,女人们开始施展争风吃醋,你攀比、我告状,你贪财,她养小白脸的诸多事情,搅得家庭一团糟。那王爷还管过其他官员家里的闲事,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再有他人的家庭纠纷,那王爷再不去管,一方面落得省心,另一方面记不得罪正室,他人的姨太太也落得不埋怨。
儿子那震已经取了一房太太,生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儿媳妇娴熟懂事,混球小子纯粹是在气老王爷。
老王爷拄着镀金包头的西式手杖,坐在椅子上重重的敲了敲地板:“你要是敢娶回家里来,马上和你分家。你自己个另开炉灶,单独过去。”
那震嘴里不输:“单独就单独。”
福晋扯了那震到里屋:“别和你阿玛犟嘴。这么着吧,你在外面单独的寻一小院,别接进家里来。”她深知儿子与丈夫顶牛的脾气,许多事情,闹到最后,丈夫下不来台,儿子打不到满意,谁都没把谁说服,怨气压在
心里,爆发起来可不得了。
那震想想,也只能答应母亲的建议。母亲见孩子的脸色有些缓和:“震儿,那女孩子怎么样?我是说人品,家里的人家风气正吗?”
那震点点头:“挺好的。她父亲是翰林院的检讨,被人诬陷,赶出了翰林院。他家的姑娘,我看着心思挺好。”
福晋继续叮嘱:“别光看着好,万一娶回来个奶奶,你不是两头受罪?”她暗指那震的媳妇不通情理,经常以皇族格格的身份,压着那家。
“说实在的,额娘也了解你的心思。家里的媳妇和母老虎一样,你的婚姻能幸福吗?夫妻二人是要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
那震的父亲经常训斥额娘。无论男的掌家,还是女的管家,那震都不愿意走极端,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是靠两个人彼此珍惜,相互关爱才能过的更加长久。
外面结婚也可以,只是婚资是从阿玛那里要不来了,他把担忧向母亲讲了。福晋将一叠银票给了那震,就这么多了,不够你再找别人凑凑。
福晋又从首饰盒里取了一对缅甸翡翠玉镯,和几件黄金首饰,并摘下耳朵上的一副耳坠和褪下手上的戒指,用一块丝绸手绢包了给那震。
“那孩子命也够苦的,当个二房还不能进家。这是几幅首饰,你拿给她。你们成婚后,我去看看你们。”
那震给母亲请了安,回到住处。
国有成一家人都没有吃饭,他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他也没有精神做饭。
倒是玉兰懂事,肿胀着眼睛淘米做饭,国有成蹲在屋角默默地抽烟。都怪自己,好端端地砸什么东西,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只会穿上条约褂子,绝不会再写什么变法,也学着同事们乖乖的“听话”。
吃饭的时候,玉兰求父母二人:“爹,娘,能不能咱们还钱,我不想嫁人。我想一直在家里孝顺你们。”
张卿云放下筷子,抱着女儿的头:“孩子,竟说傻话,人长大了哪有不出嫁的呢?”她轻柔地将女儿的头发拨到脑后。
玉兰没有哭出声,只是不停地吸溜着鼻子。
国有成心情郁闷,放下吃剩的半碗米饭。坐在北屋门口晒太阳。
下午,陈省之又来了,发现靠在门口睡觉的国有成。
这次来他告诉国有成一个好消息,工资发下来了,国有成五个月的工资一共是三百两。
国有成看着盖着鲜红大印的银票,苦笑了一下,让陈省之拿走,以后剩下的三百两他会一分不少的还给陈省之。
他那天弄丢了六十两银票加上五百两和这些年的利息,他要再还陈省之三百两。
现在的银子在国有成眼中并不值钱,只是一堆符号。即便再多的银子也换不回孩子钟意的婚姻,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进了屋子。
这次他没送陈省之,也没让陈省之在屋里坐坐。
陈省之望着国有成冷漠地关上屋门,他觉得不该这个时候给国有成讨债,他并不知道,他的要债已经像把尖刀一般,刺得曾经的同事鲜血淋漓。
他站在北屋的台阶下,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离开院子。
三天过后,那震派了管家和一个老妈子过来询问,国有成与妻子商量了三天,捎话的人到了家里,夫妻二人才定下来,同意了那震的提亲。
老妈子临走前,特意到西屋瞧了瞧玉兰,玉兰低着头坐在床边抹泪。老妈子张口笑了,嘴里的大牙掉了几颗,看上去有些吓人。
看过玉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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