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后,孟展觉得疲乏,就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他刚坐进按摩浴缸,磨砂玻璃门打开,小佑走了进来。
浴室的灯光很亮,照在她白嫩的躯体上,她的皮肤像是一块玉,泛着一种毫无瑕疵的美艳。
小佑这些年还未这样赤身裸体地站在孟展面前,她突然这样大胆,令孟展身体紧绷,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孟展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思考间,小佑已经迈开腿,跨入浴缸。
温暖的水溢出小半,精油香气顺势蔓延在整个浴室。
小佑把两条腿叠在孟展腿上,两只手搭在浴缸边,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他,眼尾漫着一星半点的悲伤。
孟展笑道:“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小佑小心翼翼地咧开嘴,冲他比划:哥,好看。
孟展低头沉寂片刻,忽然抬起头,问:“小佑,这些年,你恨过我吗?”
小佑愣住,她看着孟展,许久才慢慢蜷起腿,抱着膝盖低下脑袋。
怎么不恨呢,她是恨他的,恨他绝情,恨他从未去探望过她一眼,恨他连一句话都不对她说,就那样任她一个人在牢里。
但归根结底,她对他的爱还盖过恨的,假如恨是一把让人成灰的火,那爱就是一汪平静的泉,小佑知道,在自己心中,细水长流每次都能战胜火焰,也正是如此矛盾,才令她彷徨又矛盾。
孟展其实知道自己问得多余,倘若有一个人对他做了如此多的事,他一定要那个人百倍奉还。
可惜孟小佑是个女人,她天生心肠软,归根结底,她还是放不下对他那点残念,对他恨不起来。
孟展深叹一口气,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两人在浴室泡了许久,出去后,孟展觉得疲惫,便睡下了。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孟展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好几次吃了药,半夜仍是疼得一身冷汗,整个人面色惨白,瘦削不已。
小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天下来,她实在不忍他受折磨,硬是订机票回国,将他送进了医院。
彼时,孟展的情况已经病入膏肓,所有医院在检查完,皆是惋惜地摇摇头,告诉小佑日子不久了,随时准备后事吧。
小佑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她望着病床上怏怏的孟展,第一次心生恨意,只不过她是恨上天残忍,竟就如此剥夺了让他活着的机会。
孟展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一个下午输完液,他突然直起身子,笑着对小佑说:“回家吧,我不想再在这儿待着了。”
小佑以为他说的家是CBD区,等车子开进一片荒芜的旧居民区,停在一幢看的出残损痕迹的小别墅前,她才猛地认出,这是老宅!
原来,孟展一直留着它!
小佑心中滋味万千,她站在车旁,望着房子愣着,孟展拿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几步后发现她没跟上来,笑着冲她摆摆手:“愣什么呢,回家呀。”
小佑一吸气,豆大的眼泪砸了下来,落在参差不齐的野草上。
一切好像褪了色,再一次从幽深的脑海里涌现出来,阴暗潮湿的监狱里,她不停做一个梦,梦里孟展笑着接她回家,她笑着跑过去牵着他的手,好像一晃就是一辈子。
小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她没有拉住孟展的手,而是这样贪婪地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米色的大衣,望着他挺拔的影子。
孟展打开门后,里面涌出些尘灰,原来的家具散落地摆放着,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打扫不勤,空气中泛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两个人回到各自的房间,简单把衣物归置好,去了客厅汇合。
时隔多年,再回到这里,两个人都有种温暖的感觉。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吗,当时我很讨厌你,也一直对你爱答不理。”孟展回忆起往事,眸里仿佛淌着一条暖流。
小佑当然记得那一天,那是改变她人生的一天,也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小佑,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你,现在我要死了,我希望你知道。”孟展直视小佑的脸,表情无比认真,“我们家之所以领养你,是因为你父母出事的那趟航班,机长是我叔叔。纵火案也跟你没关系,那晚你被下了药,火是爸放的,当时他的集团公司出了很大的财务问题,他害怕坐牢,就策划了那桩案子陷害你,这样一来,就算上面查到什么,也不会把问题追究到一个死人身上。”
孟展声音发颤,他隐藏了这个真相多年,现在他终于可以全盘托出。
他甚至亏欠小佑太多,可当他说完,小佑却只是惨淡一笑,眼里毫无恨意。
孟展道:“你不恨我么?不恨孟家?”
小佑问:孟建璋和蒋淑梅真的死了吗?
孟展缄默片刻,垂下眼皮:“没有,他们一直在国外隐居,连三叔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不就行了?小佑苦笑,就算恨他们又怎么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两人没再说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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