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伤心处,杜鹃刚刚擦干的眼泪便又涌了出来,哭道:“本以为,这次定能苦尽甘来的,我想他定如我一般,坚守了几年的相思,见到彼此定是奋不顾身的,可是,他终究不是我!”
柳汐本想安慰她几句,又觉得是多余,于是说道:“我出去,你先将衣服换好,待墨绿来伺候你梳洗。”
说完出了营帐,不料墨绿端着水,边跑边喊道:“公子,小武哥来了!”
“哦?”柳汐心中一喜,扬眉问道,“人呢?”
“公子!”小武一脸风尘,倦色甚浓,却带着难得的笑容正大步行来,“小的来晚了!”
见着这样的小武,柳汐心中明白他自然是给自己带来了好消息,于是璨然一笑道:“不晚,来得正是时候。”
虽然也就几日功夫,主仆之间却形成了一种默契,小武不再言语,而是以双手呈上一封信函。
“老夫给公子的!”
柳汐接过信函,食指轻轻一挑打开信函,抽出白笺。
“公子姓年。”四个大字跃然分明,却无其他内容。
墨绿凑近一看,皱眉问:“怎么就这四个字?老夫人的意思是说当年为眉侧妃卖身百花楼的公子姓年?”
柳汐的思绪也还停留在这四个大字之上,喃喃自语:“公子姓年,年公子……年……年……”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墨绿轻轻地推了下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的柳汐。
小武上前半步道:“老夫人说了,短时间内她只能查到这些了。”
柳汐并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耳内,只是侧首思考,不再言语。
那边,换好了柳汐平时所穿衣裳的杜鹃已从营帐内掀帘而出,小武见着又是一翩翩佳公子,一时间竟没认出这是杜鹃。
“墨绿,这是谁家的公子啊?”问身边正准备迎上杜鹃的墨绿。
墨绿回头一笑,哼道:“呆子,真是眼拙。”
“柳汐,我们要几时出发?”脸上已不复刚刚在梅闵允营帐之内的悲痛之色,柳汐的那句话激励她,她想她是要一个答案,既然伯邑不肯告诉她答案,那么,就由她自己去找。
“墨绿……这人好像是杜……”分不出男女,但可以听得出是女声。
“嘘--”墨绿急忙作了噤声手势,对小武使了眼色,意指此处不宜张扬杜鹃身份。
小武点头,忍不住看向柳汐,眼里是满满的敬佩之情,他没想到,失踪的杜鹃真会被柳汐找到。
“公子姓年……”
柳汐仍是埋首自语,并没有理会杜鹃,杜鹃不解,看着墨绿问:“你家公子怎么了?”
墨绿“扑哧”一笑道:“我家公子偶尔会犯傻。”
“犯傻?你家公子还会犯傻?”杜鹃摇头,在她看来,柳汐身上的某些特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她的敏睿超越常人的思维领域,她几乎没有想不通的事情。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柳汐抬首,清贵俊美的脸上荡漾出春风般令人赏心悦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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