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栽桑养蚕的,就没几个人。折腾!太折腾了!一招不成,他又撺掇大人您,撺掇海门王同知(王宾)劝谕乡民植桑,还说要仿效西法,集资办公司。笑话!”
汪树堂就喜欢黄穆这股子损人的劲,生活平添了几分滋味,大笑道:“可不就是个笑话!”
二人笑了一阵,汪树堂突然叹了口气,道:“可人家偏生觉得,自己是个商业天才。一次干不成,还想再来一次!你看,上海多少纱厂啊,都办不下去了,他倒是不怕担事,好好的经济仕途不走,偏要走这人间崎岖路!”
“这不是缺心眼吗,不是?”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上策,那……中策、下策呢?”
“哟,大人,小人压根就没想什么中策、下策啊”黄穆笑道,“小人寻思,这上策必得大人欢心,我还想什么中策、下策呐?”
听他这么说,汪树堂又好气又好笑,踢了他一脚:“说,你得给我说一条!”
“嗐,”黄穆摆出为难的表情,“若说下策,那就是答应张季直,还让他知道。您不知道,他这人有多小气!您若答应他,又不给他筹款,他能变着法骂你!”
“哦?还有这事?”
“我前阵子去过他的书房,”黄穆凑在汪树堂耳畔,神秘兮兮地说,“他的书房里挂了一幅画,那上面画着一只鹤,还有一支灵芝,那幅画叫《鹤芝变相》。”
“什么意思?”
“潘华茂,字鹤琴;郭勋,字茂之。之,谐音不就是‘芝’么?”
说罢,黄穆笑不可仰,引得汪树堂也大笑不止,捶着桌子直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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