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两年前的那一系列战役……”
简如瑟回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聂胜。“当时,我对我决意撤军的理由,已经做出过详细的说明了。”
“有。”聂胜点了下头。
“那么,他必定也跟你们阐述过,还不止一次吧。”简如瑟抬起手臂撑着窗台,对于志阳说。
这些话关系重大,以聂胜的眼光与性格,当然不会选择隐瞒。
“理由?就是你跟聂胜,贺长安等讲得那一套说辞?可那不过是你个人的推测罢了。”于志阳说。
简如瑟摇头,“不仅仅是我个人。”
“那还有谁?”于志阳问。
“几个——”简如瑟刚要答话,往旁一瞅,见沐红鸯正抱来一把椅子,放在了他身边。
“这……就给我一人坐,不太好吧?”简如瑟压低声音。
“哼。”沐红鸯白他一眼,“只管坐你的,这是我们的地盘!”
“坐着吧,你可是病号,还是需要长篇累牍,详细交待的病号。”沐薄言含笑瞄瞄于志阳和聂胜,“至于我们,站着是常事,坐着才不得劲。”
“那好……”简如瑟没再推辞。敏淑是在一个小时前,给他注射的迦叶酮素,虽然目前很有精神,但身体的确扛不住,长久的跳过消化系统,只使用药剂维持生命,已经让这副身躯变得像纸糊的一般。
坐下了,简如瑟继续答复,“于首长,你刚才所说的推测,对当初的我们来说,是针对战役形势,做出的一个判断。这个判断,出自几个目前已经离开了原初世界,但在当时也算叱咤风云雄踞一方的军团核心人物,以及,原初世界里的一部分NPC,像各军的将领,与军略军情人员。”
于志阳怒声低喝,“只靠这些人,就能为你提供详细且清晰的判断了?!”
“或许你依旧会觉得,此中的定计和行动,未免草率,但我只说明一点:曾经参与并制定整个联军作战计划的,也不是只我一人,刚刚提到的那些人的参与,才是最关键的。而后来联军的实际进程,也与这份计划的每一个步骤相切合。但是,对于你们希望的,联军能一鼓作气,打出灭区之战,并不在这份计划之中。拿下大半座殇茫群山,就已经是整个战役的结尾了。”简如瑟说。
“……我依然认为,那个决定,只是出于你等见好就收的心理。今天,既然我到了这,就是要让你亲口把这里面的计较都说清楚!”于志阳说。
简如瑟低声叹息,抬手揉着眼睛,沉默下来。
沐薄言接起话头,“已经到了现在,却又翻起这些陈年旧账,只单单是你,还心有不甘吧?”
“我心有不甘?”于志阳由怒转笑,“错误就是错误,因为已经过去,就能既往不咎?!”
沐薄言冷笑,“你若一味地认定这就是错误,那只能说明,你又一次被自己偏激的脑子操控了精神。”
“老子之前的话被你吃了?!世界的进程,都已经来到了最终战役!当初的那个选择造成的影响,就摆在我们面前!”于志阳指着沐薄言吼,“你难道就认为,当初联军的决定没有错?你,又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行了。”
简如瑟说出了话,“既然你这么想要解释,我可以给你。”
“当原初世界运行到第一年过半,放在游戏中,也就是第三年,在那年的七月,一统战区的最后几场战役开启。先是各路诸侯围攻天启,最终由神武军团拔得头筹,率先杀入了王城,开始清扫青岠王朝最后的力量。”
缓声说着,简如瑟看向于志阳,“在那场战斗中,你曾说过,我们没有胜算,然后在中途,带人退出了战场。”
于志阳眉毛抖了抖,话一时被掐在了嗓子里。
“你说的,是不是围杀青岠皇帝?”沐薄言问。
“对。”简如瑟点点头,比了个手势,“光杀掉一个皇帝,我们整整用了四天时间。每次上一个百人团,十分钟轮换一次,最终靠盗贼的毒药堆叠,和猎人团队的抽薪箭,磨光了青岠皇帝的体力,让他无法施展大部分的破围与绝杀技能,这才实现了击杀。事后曾有过统计,神武军团光在大殿中,就阵亡了超过六万人次,我们这些当时实力较为超前的角色,平均下来,都掉了五级过半的经验。”
“……我承认,那时我低估了玩家整体的作战力量,但你提起这场战斗,是什么意思。”于志阳说。
“我的意思很明白,杀掉NPC皇帝,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其他的战区,同样有皇帝,也只有杀了他,才能打出灭国之战。然而,那时的我们,还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简如瑟说。
“为何?”于志阳忍怒发问。
“发动战役之前,NPC皇帝的力量,也曾得到过一次强化……参照大炎皇帝,和稀少的情报,保守估计,那时各区的皇帝,是具有超过四十亿血量,具有90%以上免伤,且拥有秒杀能力的顶级NPC。玩家的等级上限,不过140级,但他们,至少都是处在180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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