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薄风如翼,清新怡人。
小二打着哈欠整理好房铺后便领我等柜台结账,掌柜亦也哈欠连天,一副睡眼惺忪,口中念叨:“客官这么早便退房吗?怎不在小店多留二天。”
结罢房钱,众人便出了客栈,如冰柔所领,往西南方向而去。匆匆一路,待发觉时已是中午,众人疲惫,恬逢路边有个茶棚,便走之过去茶水润渴,歇之一歇。
午时艳阳,悬空而照,行人匆匆,汗流不止,遮望高阳,脸上自是一片焦苦之色。
正自众人歇息间,突闻一妩媚熟悉的声音传来。
“几位大爷今早走得匆忙未及小女子告别,小女子正自遗憾,却不料与众位如此有缘,到哪都能相遇。”
众人回望,正是客栈那妩媚女子。
谷雷站起迎道:“今早匆忙也就不便打扰到姑娘了,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莫怪。”
“雷也真是的,怎一见到这女子便这般来劲。”顾儿呢喃,自语而道,旁边冰柔闻言,目光闪烁,脸色微微动容。
女子柳腰盈坐,柔声道:“不知几位匆忙,这是要往哪里?”
“西南边。”谷雷答道,转望冰柔,见其冰冷面姿色却多了一丝忧苦。
女子粉面含笑,道:“怎如此之巧,小女子也要去西南方向,何不一齐作伴上路?”
“不可以!”冰柔倏地站起,出声截道,神色之间不免几分紧张。
“冰柔......”顾儿惊讶于冰柔失态,关心唤道。
冰柔望了顾儿一眼,随即恢复神色,漠然道:“我们该起程了。”说罢,率先离去。顾儿紧随其后,几步跟上。
谷雷见状,拱手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等先行一步了。”
话了,众了离去,妖姬漠然,冷眼相望那六人一马离去的身影,丹唇微起,这妩媚女子的笑竟是如此的邪煞诡异。
※※※※
某处府殿。
凤箫声动,江水波沉,翠帘玉壶,光转晶莹。
冰床绸枕之上,有一面色雪白,衣缕发髻整齐的女子悄然卧躺于上,两边侍女寸步不离,用心侍主。
凤箫声断,府殿空寂,便不知过了多久,那沉眠女子仍未醒来。常理而言,睡眠饱时,人自会苏醒而来,可这少女贪醒许久,却仍未有睡来迹象。侍女不惊,两旁侍奉,因为她们知道,她们主子已经昏睡了好几年......
步声轻响,侍女望眼,只见一位儒冠绵带,气宇不凡的老者走了过来;那老者两鬓斑白,双目有神之余却带有愁苦之色。少女慌神,忙躬身敬唤:“龙主。”
龙主未理,径直来到床前,眼含深情,凝望床上沉睡女子,不知不觉间,竟有几许泪花,润湿了双眼。“夜迎,她今日好些了吗?”明知所问非人,龙主却依旧每次看望,都会如此一问。
“夜少主,她......还是那样。”其中一侍女断续道之,她们跟随伺候夜迎多年,自是有几分明白龙主心意。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想跟夜迎待一会。”龙主挥手,退下侍女,那苍凉容颜上,深情几许,无奈又有几许。
龙主床沿坐下,轻握夜迎冰凉玉手,凝眸苦笑,说道:“你妹妹冰柔,她已经出去好一段时间了,想必不用多久,她便可带回能救你之人。到那时,你就可以醒过来了,也就不用天天独寂,安静于此了......”
沿床临坐,几番凝睇,纵是十里宫娥,千寻府殿,也难觅半点生气......
※※※※
天色暮霭,倦鸟还巢,行路一天之后,众人终抵达洛水。眼看天色将晚,又见众人疲累便于洛水河边歇息,取柴生火,应付一晚。
洛水清清,两边高山秀丽,林麓幽深。吉光兴起,欲到河边捉几条鱼上来,不料却被冰柔制止,原由便是她从不吃鱼,也不许其他人捕杀水族。这理由虽牵强得很,不过到最后众人还是靠一些野果充了饥。
洛河蜿蜒,余晖倒映,粼粼波光,楚媚动人;更是在这暮霭沉沉之中,水之为裳,风之为佩,洛水河便犹如一风姿少女,卧于这山水之间流淌。
山色依稀,潮声起落,云天渺邈,冰柔岸边凝立,心事所怀,独自生愁。
“怎一个人站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忽闻背后声音传来,冰柔回望,正是顾儿站于身后。冰柔笑笑,却难掩笑中苦涩,道:“没什么,只是想念亲人了。”
“你亲人怎么了?”顾儿柔声问道。
“我有一个姐姐,她生病了。”冰柔淡道,语中酸楚。
“哦,那要不要紧,是不是此番来寻的水兰草能救你姐姐?”顾儿关心问道。
冰柔摇头道:“没用的,她已经昏迷很久了。”
“顾儿,”冰柔突然唤道。“如果你们能救我姐姐,那么你们会救她吗?”
顾儿愣神,随即笑道:“当然会的呀。”
“即使你会,那他们呢?”冰柔所望,正是谷雷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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