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宁王世子进京,因着宁王是当朝唯一一位仍具实权的王爷,民众争相夹道观瞻世子尊荣,场面好不热闹。世子一行亦是浩浩荡荡十分威风,马车货车绵延近一里长,而世子杨子褀,亦是不负众望,生得相貌堂堂,高大挺拔,眉眼间英气横溢,面上除却风尘,似乎心事重重。世子汗血宝马后侧,跟着一架鸾车,装饰精巧雍容,亦是十分引人注目,车窗时不时被里头的人掀起一角,虽瞧不见人影,却觉暗香疏影。
世子一行直奔皇城,却才进得宫门,便见一人拦马,那人出示腰牌,杨子褀一见,便翻身下马,示意车队少待,跟着来人去了,眉眼间却满是不耐烦。
那人领着杨子褀转进一个幽深胡同,高高的宫墙挡住了阳光,周围更显得死一般静谧,不一会儿,右手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开了,俩人便钻了进去。
里头立了一人,小小的个子,却是着了高官特有的深色朝服,整个人便随之显得高大起来。那人回头,小小的眼睛满是精光,附身道,“小人给世子请安,世子路上辛苦了!”
杨子褀颔首,却背过手道,“吴大人免礼,小王刚一进城,便即召唤,不知何事?”
吴硕奇微微一笑,道,“小人不敢,只是怕在旁的时候,旁的地方与世子见面不太妥当,便斗胆叨扰,还望世子恕罪!”
“吴大人有事就快说,小王还要面圣!”
吴硕奇仍是不温不火,道,“世子此行,凶险无比,太师与皇上,只怕正等着寻些个是由,若不仔细点,只怕……”
“那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拦我?”杨子褀打断道。
吴硕奇微微笑道,“您放心,小人早已安排妥当,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子褀微微侧目,似乎有些佩服,接道,“那吴大人找小王,就是为了叮嘱这些么?”
“小人不敢。下官也只是想替宁王略尽绵力,世子若有任何事,尽管差遣即可。”
“吴大人实在客气,小王不敢当啊!”杨子褀又回复了神气,满脸的不屑一顾。
吴硕奇恍若未觉,深深作揖道,“小人对宁王却是一片赤诚,但愿能助王爷夺回江山!”
“大胆!”杨子褀怒视,厉声呵斥。
吴硕奇却仍是微微笑着,温润道,“世子见外了,小人的所作所为,王爷与世子有目共睹。”
“哼,吴大人含辛茹苦,为他人做嫁衣裳,却不知他人为谁?”
吴硕奇一凛,却仍恭敬道,“世子此言差矣,一朝君子一朝臣,我等不过食俸禄、享爵阶,却又能为谁做嫁衣裳?”
“此话的确由衷。可是据小王所知,吴大人与蓝公子素来交好,你所布置在全国布政司的人,替换的却是蓝昊所布置的人。而你所打通的商路,又是蓝昊垄断的商路,王爷对此事,却也觉心寒。”
吴硕奇又是一蹙眉,却仍不露声色,道,“王爷明鉴,蓝昊不过一介商贾,绝不能影响小人对王爷的耿耿忠心,小人所布置的事宜,却全是为了王爷的大事儿。”
杨子褀微微冷笑,道,“看来,你还太不了解蓝昊了。”
吴硕奇抬眸,精亮的小眼睛透出疑惑,却仍是精亮,忽而他又行礼道,“小人必将与他断绝来往,以示忠贞。”
“罢了罢了,你还是想法子叫令千金,多吹吹枕边风罢。”杨子褀言毕,便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
吴硕奇苦笑,却仍是恭送。待杨子褀出门,他忽地冷了脸,深深的皱眉,心下暗叫不好,虽然听杨子褀的口气,应该还不晓得淑妃的秘密,可是他竟如此抬举蓝昊,究竟,蓝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而听起来,宁王与蓝昊,似乎有些渊源,却来者不善。
世子如此轻狂,此行却只怕成事不足……
吴硕奇不禁越想越害怕,自己似乎纠结在蓝昊、宁王与赵太师中间,已然泥足深陷,想拔,也不知从何拔起。
世子归队,仍是一脸戏虐,昂首上马。后头的鸾车掀起一个角儿,探出一双水灵灵的妙目,问道,“哥,你刚才去哪儿啦?”
“哼,遇见了一蓬墙头草,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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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褀面圣,朱焕却仍是客客气气,杨子褀一言两语便将朱焕搪塞过去,朱焕便深深关切起宁王的身体。
而原本气势汹汹主张削藩的诸位,不禁觉得大大的扫兴,纷纷摇头,面面相觑。赵罡更是几乎气歪了脸,吴硕奇却满是得意。
而杨子褀从皇宫里出来,却不顾吴硕奇的劝阻,直直往蓝宅开去,便是此举,才得日后惹祸上身。
=====================我是吃醋的分界线=====================
蓝昊便大摆宴席,华服相迎,还特意请了珍怡过来,以示隆重,珍怡虽几日里不与蓝昊联系,但见着大事儿,也不敢怠慢,只得盛装出席,眉眼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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