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白晓一路南行,不知不觉间已是身中数剑,狼烟烽火被三鼎合力压制,屠与白龙正和嬴疾,赢璃等人纠缠,唯一能腾出手收拾他的嬴稷默不作声,好似局外之人。
毕竟白晓身处必死的境地,谁也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此刻的申屠白晓好似被天地遗忘了一般,单手柱刀半跪在地。
身怀必死之心,再无可求之意。
白白浪费一身金丹灵力和天地第四境的武夫气魄,只留强横的体魄在八万武卒中摸爬滚打,以刀砍出一片血路。
青羊奔溃的跪在屏障前,道体道眸,就算白晓远在百米之外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肩上斜插着一柄匕首,微绿色,尖端卡在骨头里,血肉像是干涸的山谷,一道道鲜红凹痕极深,青羊甚至能看到白晓背部暴露在外的红色骨头,那是他受委屈时最爱趴着的地方。白晓每次都会耐心的背着他,在登山的千梯道中赏雪,站在最高的那阶向下望去,满是白茫茫一片,袅袅青烟从眼底飘到眉毛,便是一方天地的上下。
青羊想要扭头不敢再看,又怕那一眼是最后一眼,死死的梗着自己的脖颈,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白晓的脸庞。
青羊喃喃的说:“白晓说过,自此他娘死后,他家就再也记不得她的模样。我要记得白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
青羊抱住道圣青神的腿,脑袋贴在腿上,看着白晓嘴角依稀的微笑,问到:“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吗?”
道圣青神想了想,轻轻拍着弟子的脑袋,低声说到:“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吧。”
青羊拽着道圣青神的手,声音哽咽,伴着抽泣,“他说他恨自己,恨自己是天煞孤星,恨他自己是不详之人。他说他在乎的每一个人都会离他而去,因他而死。但明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保护我。”
白晓眼前景象模糊一片,白云和山脉好像混成了一纸水墨,分不清什么是上,什么是下。
一武卒举刀劈在白晓的额头上,白晓反手一拍,将其丢出去数米。
豆大的血液顺着额头流到眼皮上,原本眼前黑白墨色的场景被一滴鲜红打乱了颜色,白晓看着那一抹红色下的山野,好似是琅山,好似回到了神树旁,母亲和奶奶的坟墓孤零零的并肩躺在那里,今年祭日,还会有人去上土吗?
武卒握剑的手颤抖,眼前半跪的这个少年,临死之前的模样让他害怕。像是追忆,像是缅怀,有像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悲伤,还有解脱。
钟古山厉声斥到:“愣着干嘛,杀了他啊。”
那名武卒终于是缓缓举起来剑,双手,剑尖对准了白晓的头颅,就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
一声刺耳的马鸣传来,一位年近六七十年纪的高大老人下马飞奔而来,赤裸上身,密密麻麻数十处旧刀伤,独目,右肩的肩头烙印着鲜红的“血”字,跑起路来,像是一头暴怒的垂老蛮熊,数十个年轻力壮的中燕军武卒都没能拦下他疾驰而来的步伐。
孙老爷子拔出腰间三十多年未曾出鞘的血魂刀,将那武卒一刀枭首,立在白晓身前,说到:“血魂老卒在此,安敢如此欺我少主。”
孙老爷子回头看向白晓时,不由的愣了一下,剑眉星眼,满身英气浑然天成,还有烽火狼烟凝聚的血魂甲胄,“像,太像了。”
只是那血红无神的双眼,就像是绝望濒死之人的目光,让孙老爷子不由得一阵阵心痛,他拍着白晓的肩膀说到:“少将军,大将军的仇,还等着你向大秦讨呢,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绝望,死去呢?”
白晓看向孙老爷子,听到那一席话,一瞬间心智竟然摆脱怒火,恢复了清明,半跪在身影突然起身,单手抓过孙老爷子,将一名趁机偷袭的武卒斩首。
孙老爷子瘸着半腿,独眼中神采奕奕,说到:“当初那个小姑娘跟我说你就是大将军之子,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会是少将军。屠刀在你手上,看来是天不绝我血魂军魂啊。”
申屠白晓皱眉,他也想不明白夜裳当时为何会知道他的身世,毕竟那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申屠白晓本想在此一死了之,既随了大秦的愿,也不会在牵连到龙虎山。
可听到孙老爷子一声怒喝时,才猛然清醒过来,还有无数的血魂老卒等着呢,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白晓抓着孙老爷子的满是褶皱的手说:“放心吧,孙爷爷。不报我父母的仇,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
孙老爷子单提血魂刀,制式模样居然与屠刀一同无二,远在另一端的屠像是感觉到了,嘴角微微扬起,朝着嬴稷和嬴疾说到:“秦昭襄王,智囊嬴疾。你俩真的还是自己吗?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度复活成神难道就没有觉察到一丝丝的不对吗?”
嬴疾怒斥到:“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说罢,挥舞长枪,银白之光自枪身流淌而出,圈禁虚空,若是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便是身体被这银液侵蚀,销魂蚀骨的下场。三团蜡白色的银液直接将屠身处所在退路方位全部被封堵死,想要破招,只能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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