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大叔端上来一盘菜,是一只金黄色的肥鸡。
这是我年轻时爱吃的菜,后来我老了,油腻的东西吃不惯,这盐焗肥鸡我就只做给客人吃。
「这只鸡,还有个故事,想听吗?」大叔也掰了个鸡腿,虽然嘴上说不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封一鸣很爱听大叔的故事,他那些走南闯北的经历比自己无聊的黄段子有趣多了。
而且……就算他说不想听……大叔也还是会讲。
…………
舔了舔油腻腻的手,大叔开始他的回忆。
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叫梅州,并不是日本,是中国。记得好像是叫梅州长乐。
「大叔你是个古人吗?说现在的地名不好吗?我读的书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诚实,不过嘛~它现在叫什么,我忘了~」
「反正不影响,你知道长乐这个地方就行了。」
你大叔我啊,当时穷的一匹,中国这个地方,所有人都厉害的很,像我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根本活不下去。那个时候我厨艺没现在那么好,开个小餐馆都撑不起门面。
我一个朋友跟我说了条路子,他叫黑白,性格很奇怪,给我的感觉就好像……
好像是两个人,对!就是两个人。
『其实双面人格是很常见的设定』封同学在心里默默吐槽。
……
那条路子!就是去卖鸡!
是的,我和那个叫黑白的朋友跑遍了整个梅州,就是为了卖鸡!想在想想真是非常好笑,不过我们确实是那么干了。
黑白脾气不好,还有点蔫坏,不过那只是对我,他在客人面前谦恭诚实,好像变了个人。
我和他卖鸡赚了很多钱,我也因此学会了这手盐焗鸡,足够撑起小馆子的排面了。
所以我和他分开了,不是因为闹了别扭,而是我的一直相当厨师,现在能做了,我肯定要试试。借了黑白一点钱,我在长乐开了家餐馆。
他还是跑南跑北的做生意,每到过年他总会来我店里座座,因为我们都是无亲无故的人,过节正好凑个桌。中国又有重阳这个节日,不过九月九日我们是没时间聚的,唯一能喝酒的机会,就是新年。
本以为我们的友谊会继续,那个年代世道很乱,外面做生意很不安全,我生怕哪天一个陌生人来我店里告诉我黑白这个人已经不在了,然后送给我个黑盒子,里面装着他的头。
「大叔你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谁会把头装在盒子里?」
「咳咳……别打断我!」
大叔讲的出神,封一鸣听的很投入,七夜在收拾碗筷,对这个故事没什么波动……
我们的友谊真的断了,不过不是我想象中那样,那一年没来什么不认识的陌生人,黑白还是像往常一样来了,不过这次,他手里拿着一只鸡,就是我们吃的这种。
那天是晚上,我正准备打样,他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他和以前不一样,那张对我始终漏出坏笑的脸是一脸平静,就如同平时对待客人那般。但是那天更加的平静,就好像古井无波的湖面,惊不起丝毫波澜,我注意到他的背上有个灰布条绑起来东西,很长,我以为是唱戏用的花枪,一想他是做生意的我就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点秘密。
这次我们没互相对酒,他把鸡放下就走了,说是这几年谢谢我的照顾,我有点惭愧,因为我除了每年过年提供一间房和一顿放就没帮过他什么,正相反,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光里还是他帮了我,甚至开这家店的钱,我还欠着他。
我本想推掉,但一想只是只鸡,收下也没什么。
或许我那个时候不该收的。
他用友好的笑容看着我,那个时候我觉得从前对这个人所有得认知都要推翻,他并不是像两个人,而是就是两个人!不是现在医疗手段中能解释的人格分裂,而是一具身体——“住这两个灵魂”。
我能深切的感受到黑白当时的无奈,就好像世不得不来找我,好像是因为什么而要离开很久,他当时对我说辞就是这样,说是要进京办点事,今年过年不来喝酒了。
我当然是不信的,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对好友的诀别。
他真的走了,自那之后我们再没见过,推开门的时候我才看到,他后背的并不是什么花枪,而是一把伞,因为伞头冲下所以进门的时候我没看到。
我去京城找过他,那个大地方找个人非常不容易,但我还真打听到了他的消息,
我在京城的各个商户询问,每家酒楼,每家摊贩,我都问过,问他们见没见过一个谦恭诚实的商人,他们很多人说见过,不过不是叫黑白,那个人,他叫谢必安。卖的也不是鸡,是些古典的小挂件。
最后我也不知道谢必安和黑白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能缅怀他的就只剩下这只盐焗鸡。
未央收好了盘子,小店恢复了一尘不染的样子。她凑到二人的桌上,对着封一鸣呆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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