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妈妈和芸枝大惊失色,连连问道,“夫人,夫人没事吧?”
说着,二人又赶紧去看小宋氏。
小宋氏脸色苍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瞪大双眼看黄太医,连个字也说不出来。
“黄太医,夫人她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阮妈妈满心疑虑,看向黄太医。
芸枝虽然也想问,但到底没这个胆子,只好附和道,“夫人像是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一个好好的人,转眼间就成了这副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黄太医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唉!”被阮妈妈质问了,黄太医倒是没生气,反而叹道,“这都要怪我啊!是我诊错了。”
“诊错?”阮妈妈眉头微微皱着,不解道,“黄太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诊错了?”
黄太医就张口说了,“我原先以为,赵二夫人只是寻常的气血淤积,可没想到,赵二夫人竟是染了飞尸病!”
“这飞尸病可传染,凡探视、接触,皆有可能被染上这病。”
“染上飞尸病后,几乎没有痊愈之人,长则三年短则一月,便会香消玉殒。”
话音才落,就见芸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她和夫人日夜接触,夫人得了飞尸病,她该不会也得了吧?
“芸枝!”阮妈妈一见芸枝这般,当即就斥道,“夫人根本就没得什么飞尸病,这不过是黄太医胡诌的,你竟然也相信!”
“阮妈妈,奴婢……”芸枝心里害怕,不敢和阮妈妈对视,干脆低下了头。
阮妈妈见了,心里是又气又怒,扬手就狠狠地扇了芸枝一巴掌,怒道,“你个小贱蹄子,夫人平日里待你那般好,你如今就是这样回报夫人的?”
芸枝心里万分委屈,被打了却也只敢捂着脸,低着头不吭声,眼底闪过一抹愤恨。
夫人对她可没多好!
平日里总拿她出气,她看似是个大丫鬟,却连二等丫鬟都不如!
如今夫人得了飞尸病,就来传染给她了!
“阮妈妈,黄太医医术精湛自不必说,为人更是世间少有的正直,他说的话若是不能信,那也没人能信了。”赵青菱蹙起了眉头。
阮妈妈略略一愣,随即冷哼了声,“夫人好歹也是七姑娘的嫡母,如今被人污蔑,七姑娘竟坐视不理,还这般相信他人,该不会就是七姑娘指使的吧?”
小宋氏没瞪黄太医了,瞪向了赵青菱,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阮妈妈见了,就更心疼了。
“夫人别怕,有奴婢在,必定不会让人害了夫人的!”阮妈妈握住了小宋氏的手,柔声说道。
小宋氏眼里满是恨意,拼了命地想摇头,浑身却动不了一下。
每用一分力,她就觉得身上更痛了几分,像针扎一样。
这个黄太医,竟被赵青菱收买了!
“劳烦秦妈妈,将阮妈妈给我带下去,请去偏房吧,”赵青菱并未否认,又看向芸枝,“至于你,往后便就守在母亲身边,替母亲伺候汤药吧!”
芸枝眼睛睁大,满眼绝望,张了张嘴,“奴婢,奴婢领命。”
然后芸枝就走到了一边。
她是夫人的丫鬟,七姑娘和夫人是死敌,又如何可能会放过她?
阮妈妈却拧眉嚷道,“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奶嬷嬷,别说奴婢没有犯错,就是奴婢犯了错,那也是夫人说了算,七姑娘如何能够越俎代庖?”
赵青菱没说话,只朝秦妈妈看了眼,秦妈妈暗自心惊,却不敢不领命。
七姑娘如今是越来越有手段了。
“是,老奴遵命。”秦妈妈不敢再想,连连点了头,抬脚朝阮妈妈走了过去。
阮妈妈见了,当即怒道,“今日·奴婢并未犯错,七姑娘休想将奴婢关起来!”
说着,阮妈妈又朝芸枝怒喝道,“芸枝,你是死人吗?还不快过来帮我!”
可芸枝却低头说道,“奴婢只是个婢女,不敢顶撞秦妈妈。”
“……”阮妈妈眸子里登时就充斥了怒火,正想再过去打芸枝时,手却被秦妈妈捉住了。
“阮妈妈莫要让我为难。”秦妈妈冷冷地张口,捉着她的手腕不放开。
秦妈妈今年五十三岁,虽是出身于官宦世家,但自小就习过武,略懂一些拳脚功夫。
阮妈妈手腕被她捏得生疼,却没有服软,“秦妈妈虽是老夫人身边的,可我也是二夫人身边的,更何况我还是从关内侯府出来的,卖身契不在公府,秦妈妈可无权处置奴婢!”
“不过是个婢女而已,便是杀不得你,难道还不能教训你一下了?”赵青菱冷眼扫过来。
秦妈妈心领神会,再不犹豫半分,“县主说得没错,我是奉了老夫人之命,前来请阮妈妈过去走一趟!”
阮妈妈就笑了,这般假得不能再假的托辞,也亏得秦妈妈说得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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