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那辆车子开头,海边重归寂静,司城走到夏如初身边,弯下了腰,见她半睁着眼睛,原本伸出的手若无其事收了起来。
他对旁边的保镖扬了扬下巴,示意保镖把她抱起来。
“谢谢。”她从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字。
司城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一如既往冷淡,就好似救了她只是迫不得已而已,“司玉太极端了,我并不赞成她这么做,我救了你,只是基于人道主义精神……”
“谢谢,”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又说,“对不起。”
司城没有再说话了,在一路沉默中,车子开回了别墅,而夏如初历经一番生死和折磨,身体彻底不支,昏睡了过去。
医生赶来,给她挂上了点滴,又开了些药。
别墅里的保镖增多了一倍,先前几个保镖心里简直五味夹杂,事到如今,之前那两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保镖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终于想明白了。
根本不是所谓的,所有物不允许别人随便碰。
老板嘴里说的,跟他做的事情,完全就是两码事。
那是一种,爱不能,恨不得……以至于变成了极端的纠葛情感。
……
“司城哥哥,你弹琴这么好听,为什么不继续学下去呢?”
“我想再听一遍卡农,弹给我听好吗?”
少女捧着脸颊,上半身趴在三脚钢琴上面,痴痴地望着黑白琴键上行云流水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每一根手指抬起的弧度都令她深深着迷。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卡农呢?”
“因为这是一首复调,我喜欢复调。”
复调音乐有一种特性,它总是两个声部的曲调相互追逐,相互模仿、相互缠绕,但是中间不管经历多少变幻,最终都会重新融合到一起。就仿佛,恋人之间的破镜重圆一样。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再弹一遍。”
他又弹了两次卡农,每一次都不同,在原有的曲调基础上进行了变奏,本来是为了心意,她却越听越难过,怔怔出神,却舍不得按住他的手。
等一曲弹完了,她才可怜巴巴地说:“这个小调版的卡农太忧伤了,我不喜欢。”
“你喜欢大调的吗?”
“大调更欢快,弹着心情也会好一些。”
“好,那不弹小调了。”
他又弹了几首别的,她的情绪好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身边去,过了会儿,又缠着他说道:“司城哥哥,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对吗?”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永远在你身边。”
……
黑暗中,纤弱的女人在病床上无法安眠,唇边呢喃着什么,眉头也紧紧皱到了一起。
男人一袭衬衣西裤,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边,听到了声音他立刻回过了头来,询问的眼神投向一旁的医生。医生立刻说:“夏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之前受到了惊吓,又几次过度缺氧,对她身体造成了一些损害……对普通人这本来不算什么,但她的身体状况比较差。”
司城拿了一根烟出来,刚要点,又顿住了动作,最后连同Zippo的打火机一起扔到了垃圾桶。
医生揣测着他的意思,措辞了一下道:“估摸着,可能要早上,夏小姐才能醒过来。”
司城点了点头。
医护人员离开病房,他走近了病床,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微微倾身贴过去,就听她又呢喃了一声——
“司城哥哥……”
司城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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