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到困兽阵外,对困住的云中马马啧啧称赞,白马见已无法逃脱,便退到胡人尸体身边。
苏开阳当仁不让,第一个踏入阵中,迎面向白马一步步接近。
苏睿在阵外喊道,“老三小心,这畜生怕是想要踢你!”
他们三个自小骑马也驯马,为了防止马儿被盗,草原上许多养马的人家都训练过马儿踢人,苏睿一见白马的姿势,就能猜出它的下一步的动作。
苏开阳随声答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三年军中斥候生涯,他几乎日日与军马为伴,对马性更是捻熟,即便苏睿不提醒,苏开阳知道白马要对自己发难。
眼看苏开阳越走越近,白马一声长嘶,蓦地前蹄扬起,站起身来,再顺势向前一扑,前蹄向苏开阳面门猛地踏来,苏开阳对此早有防备,他一跨步已站在白马身侧,躲开它狂暴的一击,待白马身形下落,伸右手挽住马脖子,牢牢夹在腋下,同时左手压在马背上,用全力向下按去。
苏开阳本就身高力大,远超常人,被妖豹神识合体后力气还在逐步增长,他向下一压这之力,何止千斤。
若换了平常的马匹,只此一下,就会被苏开阳的神力摁倒,可云中马是马中的极品,自是不凡,在苏开阳小山一般的重压下犹自强撑,人马较力,一时僵持不下。
周白羽心道,“这位苏道友修为虽低,却真是好大的力气!”
在坚持了半柱香功夫后,云中马渐渐不支,马腿慢慢弯曲,身子不断被压低,终于被苏开阳按得卧在地上。
围观的护卫有人指这云中马叫道,“快看,快看,白马哭了!”
众人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马的眼中果然在大颗大颗流着眼泪。
马儿流泪这种事情,苏睿、陈来河也没见过,两个人也大为惊奇。
苏开阳觉得怀中的白马不再挣扎,也慢慢收力,最后松开手臂。
白马在地上卧了一阵,也摇摇晃晃站起来,刚才一番人马互博,几乎耗尽它全部的力气。
这次它不再逃走,也不再对苏开阳发威,只是木然呆立,对周遭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制服了白马,苏开阳也大感疲惫,云中马若是再坚持一阵,自己肯定就放弃了。
他伸手将马背上的两个弓囊摘下,苦笑着走出阵外,自语道,“果然是一匹通人性的马,可惜性子太烈了些!”
周白羽茫然道,“苏小友不是已经降服它了?何来可惜二字?”
苏开阳道,“周兄有所不知,这马虽然被我的力气所降,心却一直在那个胡人身上,你们看它流泪,其实那表示它心生绝望,此马若是强行留下,怕会不吃不喝,绝食而死啊!”
周白羽道,“这便是所说的‘好马不事二主’的马么?我还是头一回见。”
苏开阳点头道,“我倒是见过几回,罢了,这事还要和紫苑师姐商议下,看能不能一并遂了心愿!”
众人见苏开阳走到月影马车旁,向车内低语,接着又连连点头,似是车内紫苑仙子有所交代。
好大一会儿,苏开阳回转过来,向众人道,“我师姐的意思,是把人和马一起放了!”
“费了半天劲,就这么放了?”陈来河道,“老三,你再和师姐商量下,这匹马值100个灵石呢?”
苏睿也道,“对呀,老三,咱们可以试试,万一它耐不住饥渴,肯吃东西了呢?”
苏开阳道,“若是那样,它便只有云中马之名而无其实了,这样的马平时骑乘或许尚可,只是我想要的不是一具行尸走肉,而是在生死关头能和我一起赴汤蹈火的军马,关键时刻指望不上还留它何用啊!”
……
众人撤了阵法,有按苏开阳的吩咐,将胡人首领尸身搭在白马马鞍上,再用绳索牢牢系住,白马颇具灵性,任由一群生人再它身上忙上忙下,一直站着不动。
苏开阳手掌在马背上一拍,白马便不带一丝迟疑,载着主人的尸身向北而去,它先是走的很慢,后来轻快的小跑起来,不多时就消失在一众人的视野中。
…….
一段插曲后商队继续前行,苏开阳骑着马随在月影所在马车后。
月影用秘术问道,“相公,你说马儿能载着它主人回到家乡吗?”
“应该能吧?!”苏开阳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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