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斥候姓罗,叫罗四,他是队里的老人,老斥候叫他罗老四,苏开阳等小字辈斥候则多叫他四哥。
苏开阳别过胡万春,便骑着马,跟随罗四去找黄书朗。
罗四是个老兵痞,嗜赌成性,三十好几也没讨上老婆。
苏开阳见他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便问道,“四哥,今天这么高兴,敢情是分了个俊俏的婆娘?”
他昨晚已听说此次斥候队擒住瓦剌皇后、公主一行,叶顺的奖赏当即发下来,普通斥候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分得一个奴隶,军官则拿的更多。
罗四嘿嘿笑道,“咱要的婆娘得能操持家务、下地干活,至于俊俏么,过得去就成了。”
苏开阳听他的口气,显然对分到女人十分中意。
罗四又接着道,“咱们大头兵其实全是这么个心思,你看那个营里卖的瓦剌婆娘个个长得细皮嫩肉,可到了咱家啥也不会干,要她有什么用!那些婆娘都是给富人和当官的预备的…”
两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已走进专卖汉人奴隶的营地。
罗四带着苏开阳,三拐两拐来到一个大棚前。
这是个不知从哪跑来的汉人搭建的临时面摊,黄书朗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长凳上左顾右盼。
看见二人到了,老黄站起身招呼,“老四,忙你的去吧,小苏,快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苏开阳见老黄神色郑重,赶忙坐在桌旁。
老黄悄声道,“小苏,你还知道吧,咱们捉来的瓦剌皇后昨晚上死了!
苏开阳大吃一惊,“啊,死了?怎么死的?”
“她是吞金自杀!”
“啊,她为什么要自杀呀?”
老黄道,“我听人说她昨晚被强奸了,这女人烈性,想不开呗。”
苏开阳呆了一呆,“这是谁干的…按理说,外人根本进不来呀。”
为了对付萨满巫师,明军中驻有随军修士,这些修真者都是雁北道门、修真家族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人都有独门绝技,或长于攻击、或擅于防御,或专于藏匿,更有六识机敏的修士在明军大营四处巡视,外人潜入明军大营很难不被察觉。
老黄道,“这事不是外人干的。”
“那是咱自己人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雅诺皇后是瓦剌可汗的正宫,虽然是战俘,但如何处置她还是要听建文帝的旨意,敢强暴她的人可谓色胆包天。
老黄把声音再压低了几度,“营里都传是叶副将,有人说他酒后单独在皇后的帐篷里待了一个时辰。”
“叶副将这是疯了吧!”
苏开阳道,“强奸瓦剌皇后,他这是自毁前程啊!皇帝帝知道肯定要怪罪下来…”
老黄道,“不过我还听说,叶副将今早醉酒醒来,发了好大一通火,一直在督促人严查呢。”
苏开阳不屑道,“我看他是贼喊捉贼!”
这时伙计端上了两大碗加肉的羊汤面,老黄道,“算了,不说这个了,面来了先吃吧,吃完了我和你说正事。
苏开阳边吃边想,如果这件事真是叶顺做的,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没被人发现了,因为叶顺完全可以提前将随军修士从中军调离,而且事后他也能用金银珠宝和灵石把知情人的嘴巴堵住。
……
再说明军大营内,叶顺气急败坏的派人查了一天,也没查到任何线索。他只得火速上书建文帝,以示失职之罪。但军中锦衣卫早已将一切密报上去,建文皇帝闻之此事甚是恼火,但如今四方不稳,且叶顺拥重兵在外,建文帝只得派太监口谕训诫一番,并无实质责罚。
十日后,明军班师回大同,建文帝对有功将士大加封赏。
丁在庭因功升为兵部尚书,并加封一等候,功劳远在丁在庭之下的叶顺却只封了二等候,从宫内的太监口中传出消息,皇帝本想封叶顺为一等候,但朝中文武大臣极力反对,建文皇帝只得从谏如流。
当然这是后话了。
吃过了面,苏开阳问道,“黄哥,你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想买的女人太多,银子不够使了吧?!”
老黄道,“真让你说中了,哥哥这回使想买五百个奴隶,银子确实不够了…”
“五百个奴隶!”苏开阳道,“沈家大少爷那么讲排场,家里的奴仆也只有三百多…”
老黄道,“你想哪去了,我家里留个三、五就行了,其他奴隶不是留给自己,而是要带回大明,放他们一个自由身。”
苏开阳奇道,“老哥,你这是发哪一门子善心啊?”
老黄道,“小苏,哥哥我没儿子,一直是块心病,出关之前,我找刘瞎子算了一卦,他说我以前杀人太多,除非做五百件善事才能消解,才能有儿子。”
听了老黄的话,苏开阳不由嗤之以鼻。
“小苏,刘瞎子可是大同有名的卜算师,别人都说他是紫阳真人的弟子呢。”
“刘瞎子的话你都能信!?”
“小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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