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开阳问道,“侯哥,高满仓怎么投靠鞑靼人了?”
老侯道,“这姓高的‘呆刀术’练到第六层,也不能再精进,就凭着一身好武艺出来谋生,他先是被大同卫聘用,做过六个月的拳棒教头,他亲手指点斥候队的功夫,我就是那时认识才他的,说起来他还算是老侯的师傅呢。
不过这一晃有十多年没见,我也是好一阵才认出他来。
大同卫聘期一满,他嫌挣得太少就不干了,改去给沈万金做看家护院。可没做不久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沈家辞退,沈家看再独乐寺的面子上,没把他送官府,但高满仓的名声自此就臭了,再也没大户人家敢用他。
后来,听说他只身外出闯荡,雁南雁北这一带就再没人见过他了,谁知他竟投靠了鞑靼人!还好高满仓投靠了鞑靼人,他若是投靠了瓦剌人,就跟咱们成死对头了!”
老黄哼了一声道,“瓦剌人和鞑靼人还不是一回事。”
苏开阳问,“侯哥,高满仓刀法好,拳脚该没那么厉害吧?”
老侯道,“秀才,独乐寺拳法不如‘呆刀术’名气大,可对付咱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开阳又问道,“侯哥,你估计能接他几招?”
“当年最多能接他十招,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功夫没怎么长进,恐怕连三招都挡不住。”
这时,高满仓已空手走入场中央,长声叫道,“你们这边哪一个上来?”
老侯看看黄书朗道,“黄头儿,要不还是我上?”
老黄道,“你上去就是输,还不如不去。”
他转头看苏开阳,“小苏,你会仙术,收拾姓高的该不在话下吧?”
苏开阳低声笑道,“那是自然,用仙术对付就是小菜一碟。”
“好,那这场还是你上,你去把姓高的好好拾掇拾掇,老子最恨的就是汉奸!”
苏开阳把腰间的储物袋往紧里束了束,这才举步上场。
虽然苏开阳把话说得很满,但却没有使用道术的打算。因为这场说好的是比拳脚,若是靠道法赢,鞑靼人肯定不服气。万一对方拉出一个萨满巫师,自己这点儿道行还真应付不了。
苏开阳想靠堂堂正正的拳脚功夫取胜。
新学的岳家拳,除了和月影拆过招外,苏开阳从未与人对战过,高满仓可以作为第一个实战对手。
身后老侯低声叮嘱道,“留心他的擒拿手。”
据说独乐寺的祖师爷九月大师觉得“呆刀术”过于狠辣,杀人太多,传给弟子的拳术以相对温柔的擒拿术为主。
高满仓盯着苏开阳,“小修士,你敢用法术,可别怪我动刀!”
高满仓居然知道苏开阳是修士!
苏开阳心中吃了一惊,“难怪他刚才出掌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原来是有一双好耳朵啊!”
高满仓与老黄等相距二十余步,而且周边围观者七嘴八舌,噪杂不堪,这么远的距离,这么乱的环境,除非是练过“顺风耳术”的修士,或者是宗师级武者才可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这姓高的难道在十余年间修炼到‘武道宗师’境界了?这可大大的不妙。”
苏开阳对“武道宗师”没有必胜的把握,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但他嘴上却不肯丢了气势,“放心,不用道术也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高满仓冷笑着问道,“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你是雁南、雁北哪一家的门下?”
“我是百花门下。”
高满仓一脸惊讶,心道,“百花门也学恒山派开了武宗,怎么没听人说过?”
老黄见高满仓一脸疑惑,大声嘲笑道,“姓高的,知道怕了吧,输了看你怎么和新主子交差。”
高满仓脸上一热,强压住怒火,向苏开阳冷冷道,“今天高某到要见识见识百花门的武功。”
他一拱手,“接招吧!”
接着提步上前,左手一晃,却是虚招,右拳“呼”的一声向苏开阳当胸劈到。
见高满仓使出第一招,苏开阳心头顿时平静了不少。
高满仓刚才显示了惊人的耳力,苏开阳以为他内力精深,已晋到“宗师”境界,但高满仓第一拳却暴露出他真实的修为。
苏开阳断定,高满仓只是听力超强,他的修为尚未达到“武道宗师”的境界。
大凡到了“宗师”境界的武者,即使是外家拳师,都能使出“劈空掌、劈空拳”一类的功夫,高满仓这一招虽然拳风扑面,但力道与宗师级的掌风相差甚远,苏开阳与月影过招时,月影的掌力可波及到十丈之外,普通人根本近不得身。
“可姓高的耳朵怎么会这么灵,难道是天生的?”
不容苏开阳细想,高满堂拳风已然袭到。
苏开阳左臂有伤,不敢发大力,只得后退半步卸去对方来势后,这才伏身伸左臂一架,腰间的右手攒足了力气,就要向高满仓左肋猛击。
这一招岳家拳法先防后攻,名字叫作“毒蛇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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