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的门,一股血腥味就刺激着江执月的鼻子,她绕过屏风,只见君默面色阴沉的坐在床沿,她的手腕上有一条浅痕,正往外溢着鲜血。
“你干嘛!”她怒气冲冲的小跑过去,可近距离问到血味的时候,江执月脚步一顿。
血液中不仅有着腥味,还有一股难以察觉的腐臭味。
医师的元气是修行之人中最干净的一类人,血液中应当不会有什么腐臭味。
沉默片刻后,君默缓缓侧过头,说:“我们太小看楚箫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在接受自己元气的同时,还不忘将自身的巫气还给了她一点,更要命的是,一向谨慎第二季君默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从楚箫口中套话,君默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江执月暗自握紧了拳头,看来有必要去找楚箫一趟了。
“没事,我是谁啊,死不了。”她说完这话后就开始打坐,期间还不忘叮嘱道,“跟他们说我累了,想多休息几天。”
“好。”江执月应声。
未时,赫连嫣被关入天牢的事已经传遍了皇宫上下。可笑的是皇子皇女这么多人除了赫连子芮没有一个人敢来求情,而赫连嫣的母妃又去得早,更是没人管她是死是活。
而赫连泓在御书房呆了多久,这不信邪的九皇子就在门外跪了多久。
也不知道跪到了几更天,一抹靓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赫连子芮的眼前,他僵硬的抬起头,便看见赫连华裳略带嘲讽的笑颜。
“哟,九弟怎么还跪着呢?”她两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弟弟”,说实话,她本来也不怎么讨厌这个九皇子,可谁让他偏偏要跟赫连嫣那个贱蹄子混在一起呢。
赫连子芮知道此人是来挑衅的,同样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你敢瞪我?胆子肥了啊!”
“殿下不要啊!”
赫连华裳不顾身边侍女的阻拦,扬起手就要给对方一记耳光,没想到赫连子芮并没让步,而是利落的扣住她的手腕。
他得了力气很大,不出一会儿,赫连嫣的手腕处便微微泛红。
“松开你的脏手!”
“……”
“松手!”
外面的动静打断了赫连泓的思绪,他烦躁的放下笔,任由着侍卫把自己搀扶起来。
见道门口这幅场景,赫连泓怒斥一声:“都给我别闹了!”
话音刚落,被松开的赫连华裳立马找到了靠山,她小跑到这个最疼爱自己的父王身边,委屈道:“父王,你看他!”说着,还不忘把手腕处的红痕给他看。
赫连泓无心理会她,只是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赫连子芮,说:“你若是真的担心皇姐,你就应该现在去劝她停手而不是在这里啥跪着。”
“父王,皇姐说停不了手了。”他再一次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说,“皇姐是为这个家好。”
碍于赫连华裳在场,赫连子芮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明白的说出来。但对于赫连泓来说,想要听懂不是一件难事。
“皇姐还说,您要是不同意就杀了她,否则万一她哪天一不小心把不该说的都说出去……”
这个家将会付了周家的后尘。
赫连泓就算对这个孩子不太喜爱,但也绝对不会亲手处决。可这大皇女实在是太倔强了,他出了动手那便是妥协。
“那便杀了呗,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啊。”赫连华裳在一旁吹嘘着。她的话平时对于赫连泓最后的决定还是有一点点用的,不过这次,对方似乎听都没听进去。
“你先下去吧。”赫连泓朝着赫连子芮挥挥手,继续说道,“多去看看你皇姐,我再考虑考虑。”
“是。”
见事情有了进展,赫连子芮也不多留,匆匆的就告退了。
没有完全听懂的赫连华裳挽着赫连泓的手臂,直到赫连子芮消失在视野里,她才问:“父王,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
次日一早,天边的新阳还未升起。一个白袍女子就骑着马,穿行在林间。
寒风刮着她的手,带来一股微微的刺痛感。江执月没有想到此番回去该怎么解释,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楚箫。
凌绝顶附近下了不少雪,堆积起来足足有半个膝盖那么高。马匹奔跑在雪地里,速度受到了阻碍,所以辰时她方才抵达了凌绝顶。
江执月把马系在崖下,徒步走上去,凌绝顶上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看起来像是被融化了。可这凌绝顶明明是最冷的地方,是什么东西融化的?
越接近崖顶,就会闻到一股腐臭味,这比君默血液中的味道重了太多,她微微掩住口鼻。
阴阳台上,楚箫坐阴,小女孩坐阳,她们周围飘散着一股血气,看来起颇为瘆人。江执月知道,只要自己这个时候动手,楚箫肯定活不了。
可眼下她还不能杀了这个人。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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