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什么东西?不是说了回家吃饭吗?吃完饭再走。”楚西华放下报纸,对楚听澜道。
楚听澜看一眼父亲,才发现他这几日白发似乎更多了,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虽然他从未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女儿,但她到底喊了他二十多年的爸。
李兰雯见楚听澜略有踟躇,赶紧揽过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听澜啊,你看看,从前都是我不对,对你期望太高了些,才会对你又打又骂的,我给你赔个不是。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是一家人总归该和和气气的,你说是不是?”
楚听澜闭口不言,并不知李兰雯今日又是演的哪出戏。
“听澜,”楚西华从客厅的桌上拿起两杯茶,走到楚听澜面前,“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我还是想向你道个歉,我老了,以茶代酒,敬你。”
楚听澜犹豫地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茶水,只见他表情沉痛地和楚听澜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楚听澜低头见那晶莹剔透的茶水,迟迟没有动作,却听得楚西华苍老悔恨的声音,“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是个该下地狱千刀万剐的人,都是报应啊。”
楚听澜从未见过楚西华这样忏悔的样子,她想到母亲,想到从前父亲还未出轨的时候,一家人也是快乐的,那个时候,他会带着她到游乐场骑木马,会宠爱地给她买漂亮的裙子,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楚听澜鼻头一酸,咬了咬唇,仰头将那杯茶水喝完。
“你最该向我的母亲忏悔。”楚听澜说完,转身上楼,却没看见身后李兰雯得意的笑。
她走到二楼的房间门口,想要拧开房门,却只觉得浑身发热,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
她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渐近,艰难地回头,最后看到的,是楚家桓讥讽地笑着靠近的脸。
然后她直直地倒下去,再无知觉。
……
楚听澜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正躺在一辆疾驰的汽车后座上,双手双脚都被粗粗的麻绳缚住。
已是傍晚,明明灭灭的光影照入汽车内,落在她不敢置信的眼里。
汽车前座,坐着楚家桓。
“哟,这么快就醒了啊,早知道给你多加点药效。”楚家桓转过头,嗤笑着打量着楚听澜此时狼狈的样子,仿佛在看案板上一只待宰的鱼。
他自出生以来,作为楚家独子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平时还是免不了某些说他不过是个私生子扶正的风言风语。她楚听澜算个什么东西,她的母亲斗不过自己的母亲,她更是别想好过。
“楚家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楚听澜出声质问,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即使想在此时大声呼救也是不可能了。
“省省吧你,有这会儿子功夫跟我叫唤,不如留着点体力等会儿在陈总床上好好表现。”楚家桓方向盘一拐弯将车驶入一处小别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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