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的手已好了很多,仅几道较深的口子还没有好利索,晚间他照旧在灯下替我换药。
洛华垂着头,缓缓解开绷带。
我跪坐在床沿,另一只手拧着膝上的衣裳:“其实我来是有事想要问你的。”
其实这个说法不大能站得住脚,若我只是为了问他,完全可以一早表明身份,可是我确实有些不足为人道的私心。
或许有些事本就是心知肚明,但我希望他不要拆穿我。
他抬眼眼凝视着我,眸光深邃,“什么事?”
这个距离太近太暧昧,不适合正经谈事,也不利于我思考,不过好在他并没有看多久便垂下眼,替我抹着药膏,手指轻抚在我的手掌上,又麻又痒。
他的视线移开后我找回了自己的神智:“我投生了那么多次,为何世世都是男子?”
对我这个问题似意外又似意料之中,他回答得很快:“想让你过得自在些,让你开心。”
一股甜意涌上心头,也被他这样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给迷了个半死。
所以我才说这个距离不是安全距离,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啃上他该死的性感的喉结。
一旁的灯烛噼啪一声,烛光将他的侧脸映照在墙上,光影绰绰,弧度清晰。
我咽了咽口水:“你既然早就认出我了,那为何……”接下来的话实在是羞于启齿,我丢不下这张老脸。
绷带一圈一圈绕上手掌,包扎完毕,洛华抬起头来,一脸似笑非笑:“你是对我这几日没有碰你感到不满?”
我双目一瞪:“当然不是,只是好奇罢了。”
虽然,可能,或许,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但是本上神要脸。
洛华脸上带着一丝悦色:“我说了,对着别人的脸,我下不去口。”
我思忖片刻,飞快地得出一个结论。指尖绕了绕发梢:“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外表,而不是我的内在。”
他在旁边的盆里净手,神态自若道:“自然是喜欢内在。”
我揶揄道:“这就不对了,既然是喜欢内在,应当是不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为何换了个皮囊便下不去口了?”
洛华默了一默。
我穷追不舍:“若是喜欢外表,那岂不是任谁幻化成我的样子你都能接受?”
这是一道送命题没错了,洛华继续沉默。
头一回在与他文斗时占了上风,且还杀得片甲不留,本上神很有些能耐。
面上不免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洛华一脸无奈道:“两者都喜欢,内在外在少了一样也不行,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我翻了个白眼:“那岂不是我年老色衰或是毁容了你便不喜欢了?”
洛华微眯起眸子,两指勾起我的下巴:“那你现在要不要变幻成别人的模样,试试我还下不下得去口?”
我已经看到了他滚动的喉结,还有眼里缓缓积起的薄雾。
我挑眉道:“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面容嘛,得我来选。”
他勾唇一笑:“你便是化作八十岁的老妪,我也能让你下不去床,你试试?”
我虽饱读春宫,但是听他这般露骨地说出口还是羞了羞。
毫不夸张的说,他确实有这个资本,不过八十老妪本就不大能下得去床,还需要他上么?
联想到那个画面,顿时一阵恶寒,这人也太不讲究了,简直就是饥不择食。
但是我堂堂上神,如今端的是天界的脸面,岂能在这劲头上落败。
我伸出食指朝他勾了勾,眼见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捏了个法术一变,清清楚楚地看见洛华双眸一震,脸一黑,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我得意洋洋地笑:“怎么样?”
洛华很快转过身背对着我,摇头道:“你真是……”
语气间是全然的无可奈何,似乎又带着几分宠溺。
我蹦到他面前,在他跟前转了个圈,“怎么,宴广的模样不好看么?玉树临风这个词他还勉强配得上吧。”
说着握着襟口往两边一拉,露出胸前的一马平川:“你觉得怎么样?”
动作虽是奔放了些,但是他大可不必眼角微跳、嘴唇抽搐,堂堂魔尊,定力这一门功夫还需再修炼修炼啊。
我压好衣襟:“不喜欢我再换一个,这个呢?”我又化作了太上老君的模样,“你俩常常一起下棋,老君他老人家的面容,你定然喜欢吧。”
洛华下颌线崩得有些紧,咬牙切齿道:“赶紧给我变回来!”
本上神笑得有些腰疼。
这一战,九畹上神大胜魔尊洛华,兵不血刃。
事后洛华告诉我,若我真这么来上几回,他觉得他以后很有可能会不举。
夜凉如水,寒意袭人,连着梦里也是一派悲寂与苍凉。
男子手捧铜盆进屋掩上房门,坐在床榻上,握住塌上女子的手,轻轻的擦拭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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