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壳里的呼啸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就是她(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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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师母趁方老太吃素斋期刚过，宰只鸡瓦罐煨汤，要为老太太补补身子。瓦罐坐火炉上咕噜咕噜响，扑鼻香气勾得家中小娃不时到灶屋一旋一转。方老太大女回娘家领着小孙女囡囡，囡囡跟在金光华和贾光明屁股后面，也在灶屋里钻进钻出。金老师笑三小童是群巡门猫，穷转饿算忙馋嘴偷腥。

    汤好饭熟，金师母说，开饭啰。三小娃忙不迭围桌坐好，眼巴巴等鸡肉端上桌。方老太说，你三个像饿死鬼托生，看这架势，一人能啃一头牛。饭菜上桌，方老太把自己碗里的鸡腿，悄咪咪夹到金光华碗里。

    贾光明和囡囡埋头吃完自己碗里的鸡肉，见金光华碗里有鸡腿，两人羡慕死了，囡囡说，光华哥哥运气好，碗里全是鸡腿。金师母听了，脸有些挂不住，好像她对嫡孙起偏心了，埋怨方老太惯适了金光华。

    方老太笑，又把自己碗里的鸡肉，给贾光明和囡囡各夹一块，笑咪咪说，我堵你两小人的嘴，人小还尽说亏欠话。大女笑道，我不得怄气，哪个不晓得你偏心男娃嫡孙嘛？桌上大人都笑，方老太常说她有三个孙娃子，指的是金兆珩两弟兄和金兆琛。金师母说，我明儿张罗孵窝小鸡，等囡囡再来作客，管你鸡腿吃个够。

    隔了两个逢场天，兆珩媳妇给家里捎信，让金兆珉即刻上街有事相商。金师母叫金兆珉换新衣穿戴整齐点，金兆珉说，我去商量事，又不是去赴宴，穷讲究没必要。他一身便装匆匆忙忙赶到金兆珩铺子，兆珩媳妇见了，皱皱眉说，你穿衣好随意，精神体面衣当家的嘛。金兆珩昨晚去省城进货还没回来，兆珩媳妇让金兆珉守下铺子，她出去一下，金兆珉不晓得嫂子搞啥名堂，胡乱应了。

    不一会儿邻铺老板娘带着小儿子过来，兆珩媳妇让金兆珉喊虎芸姐，金兆珉微笑点头招呼。虎芸笑笑咪咪打量他不说话，小儿子傻乎乎问妈妈，我是不是叫叔叔小姨父？虎芸轻叱，胡说。兆珩媳妇笑得合不扰嘴，夸虎芸小儿子，你好聪明，小姨父叫得好，再喊一声，小姨父给你买个玩具。小家伙一点儿不怯生，对金兆珉脆生生叫道，小姨父。

    金兆珉尴尬笑笑，兆珩媳妇说，看飞飞都不认生，有缘三分亲，这事八不离九能成。说得虎芸笑了，两个女人谈论起店铺里的衣服款式，飞飞则黏贴上金兆珉，金兆珉给他买了个小火车，小家伙高兴的呜呜怪叫。虎芸说，这孩子一点不让人省心，昨儿天邀约街上一群小娃，跑到工商所每人占一蹲坑，一蹲大半天，害得内急的大人匆匆前来，匆匆跑开。

    金兆珉忍不住笑，摸了摸飞飞的头。兆珩媳妇说，不提工商我不来气，管理费涨的比兔子跑得快，下个月据说每家每戶普涨百十块。飞飞听了，仰着小脸得意地说，工商的人遭我收拾过了，一个叔叔进厕所骂我们，我找来一颗鞭炮，引线绑蚊香上，用胶带粘他玻窗下，我们点燃蚊香就跑了。

    金兆珉和两女人差点笑岔气，金兆珉笑过后，搂着飞飞说，你太淘气了，炮仗炸飞玻璃伤了人，别人要找爸爸妈妈赔钱的喔。一听要赔钱，小家伙一脸认真问，那要赔好多？金兆珉说，好多好多的钱，够买一屋子玩具的。飞飞沮丧说，那不亏大了？金兆珉说，这回不算，今后乖乖的不淘气，就不用赔啦。小家伙重新高兴起来。

    虎芸数落儿子上幼儿园老数不清数，做个简单的加减法算式吃力的不得了，数字后带上元角分，他就换了一个人似的，算得又快又准。兆珩媳妇笑道，飞飞掉钱眼里了，小小年纪理财意识超强，不是天上的星，就是地下的精，长大赚的钱怕要买条街。虎芸说，这孩子性格随他曾祖，解放前贩盐攒钱买了地，土改划成小地主，批斗会上挨打，他必脱下衣衫褂子，怕衣裳打烂了。

    飞飞——，一声悦耳的女声传来，飞飞欢叫小姨飞跑过去。金兆珉循声望去，一长发女孩优雅站立虎芸店铺前，由内而外散发出安之若素，人淡如菊，月岁美好的质感，如刚挣扎着蜕掉青涩破茧成功的蝶，在阳光下抖动着轻盈和美丽，闪闪的、微微的、幸福颤动着羞涩。她优雅里的一份矜持，又如月下青岩冷冷泛出的清辉。

    金兆珉怦然心动，如果说看得见的气质，是以看不见的内涵作基础，眼前人一定有颗内心无须挣扎的宽容之心，身上才有那种来自天堂的味道和优雅，这味道如松露的香味，会进入一个人记忆的最深处，长久地停留，直到某日你回到初次相见的地方，所有的记忆会被立即唤醒。就是她！他的内心随着女孩无意一瞥呼啸起来。

    虎芸回到自家店铺，兆珩媳妇对金兆珉说，那个女孩子是虎芸的幺妹，叫虎青，中学缀学随虎芸沿海打工，为她大哥虎威上大学挣学费。虎威大学毕业后，先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一心想把弟弟妹妹带出农村，辞职下海经商，办起厂子兼做酒水批发，生意越做越大，人和镇的酒厂也是他承包。家里兄弟姊妹都进城，在他手底下做事，他老婆和虎家姊妹搞不拢，虎芸两口子回到人和，在镇街搞副食批发，前几天虎青也回来了，在镇街开了家鞋店。

    兆珩媳妇问金兆珉，你对虎青印象如何，有好感不？金兆珉点头。兆珩媳妇说，那你打起精神来，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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