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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壳里的呼啸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手中流沙(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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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利和风险从来就是孪生子,虎威双手被铐脸色灰败,马副队长一班人马带着他来到酒水市场,对季红薇店铺和仓库进行搜查。季红薇呆坐椅上恍兮惚兮护着肚,虎青被金兆珉挡在铺子里低哭抽泣。

    金兆珉强作镇静挤进围观人群,他身穿金处长送金老师的黑呢大衣,单薄的身板本撑不满大衣,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更像米不满袋的布口袋。围观者大多幸灾乐祸,甚至不怀好意向虎青店铺张望,或不时贼呵呵瞟他一眼。

    金兆珉想这些人一定在遗憾执法人员忽视了他们传递某种信号的眼神,他不断告诫自己镇静,危险面前测勇气,风在呼啸,磐石却不能动摇,群蛙鼓噪,阻止不了牛到河边饮水。

    这些人也是一撮生活在烂疮上的市侩杂碎,个个蚕豆开花黑了心的,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又冒了出来。因他们的贪婪,果糖勾兑的蜂蜜、兑香精色素的茶叶,矿物油拋光的陈化大米及假香烟、假保健药和假化妆品等,在市面泛滥成灾,老洋竽充天麻是公开的秘密。

    买主识破指责,他们会振振有词辩护,这算啥?人都有假,假清官、假警察、假和尚等不说,假处女也比比皆是,哪个不是假戏真作?买主有时就在可笑和可耻间站队。可笑的是生存空间,没谁容易;可耻的是不齿行径,冠冕堂皇还行之有效。

    金兆珉和虎威偶尔目光相接,强烈感受到虎威眼里的绝望和歉意,他颇满意自己的镇定,如影视作品中坚定的革命志士,目送自己被捕的同志,尽量克制住情感冲动。所幸店铺和仓库并没有搜出仿冒酒,马副队长叫手下把正品名酒,当疑似假酒搬上车,季红薇央马副队长网开一面,酒尽管搬,人先放了。

    姬大为不避嫌疑,也上前替虎威苦苦求情,旁人都说,这才是肝连肺来、肺连心的好连襟。马副队长意味深长瞅姬大为一眼说,事情调查清楚,虎威能释放,他自然就放了。律设大法,礼顺人情嘛,只怕虎威制假窝点的案值,够他喝一壶的。

    名酒搬空后,马副队长封了店铺仓库,带虎威上车离去。季红薇欲哭无泪,虎青搀她到自家店铺,她不停咒骂虎哲猪油蒙了心,恨虎厦取得经来唐僧念,闯下祸来猴子挡,怨虎威风筝放得高,跌下一团糟,变了牛遭雷打。

    姬大为过来劝导季红薇说,马队他们也许是拍簸箕吓麻雀,我找马队捞人,起码先让他拉弓不放箭。只要财去人平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姬大为嘴讲宽心话,心里暗笑。他从一位被小杜撬走的客户嘴里,得知虎威的人挖他墙角,粗鄙之人哪能灵台不乱,怨气不生?他马上雇人跟踪小杜,摸清虎哲制假窝点后,向马副队长告了密。

    虎武闻讯开着出租车赶过来,停虎青店铺前嚷道,做的啥生意嘛,我看你们是打错亲家,和尚赚钱,木鱼吃亏。季红薇没好气说,你有本事就想办法捞人,没本事就走人跳舞去。

    虎武中巴车没搞成,在虎威的帮助下承包了一辆出租车,自己跑白天,雇人跑夜车。他手头一宽裕,旧态萌发,出租车上撩上一妖艳少妇,随她去了几趟舞厅,先迷人后迷舞,他居然有了心得宏论:跳舞不光给予我轻松身体、愉悦精神的享受,我更享受在跳舞中运筹帷幄的感觉。拿探戈来说,我只消用右手那么一推,然后只用一只左手,就能把女人带起来控制住,想让她转几圈儿就转几圈。不想看她转,手一提她就得站住,她想硬转?她的手腕得遭掰呀。

    虎武交朋接友,可以把一个朋友的困难,试着让另一位朋友去解决,结果若好皆大欢喜,他则两头讨彩头。这让朋友和他的关系谈不上好,也说不上生疏,交往中有时觉得累,有时也管用,如菜里的味精,放多了倒味,缺少了乏味。

    虎武不理会季红薇的嘲讽,他说冤有头债有主,虎厦的人闯的祸,那就该找他来摆平噻。谁叫一家作主一个人,一庙就敬一尊神呢?再说市里政法口,不是有他老同学吗?一语点醒季红薇,她忙给虎厦打电话。虎厦接电话说,我晓得了,虎哲在我跟前。

    虎厦的心近来在太平洋沉浮,妻子长长的来信,令他吃不好睡不香。妻子在信中说,机舱里她听到广播,飞机正进入悉尼上空,她情不自禁脸贴舷窗,想早点看到悉尼市貌。蓝天下由远而近连接天际线的悉尼郊区,全是碧绿的平缓山丘,星星点点散落着低矮平房,虽然排列整齐有序,但心中失望渐浓。 悉尼市渐渐接近近,房屋较远郊稠密,二三十层的高楼曲指可数。她听邻座同胞讲,澳洲本地人居所多为一二层高的别墅,越南难民才由政府安排住高楼。

    初次踏足异国他乡,惬意之享令她向往,悉尼大剧院宏伟壮观,大海辽阔白帆点点,沙滩金黄游人如织,市区草坪绿草如茵,老人悠闲儿童活泼无邪。但像她这样国内着装的大陆留学生,脚蹬旅游鞋,行色匆匆目不斜视,人群中别人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澳洲当局在八十年代中期为赚外汇,制定出教育出口政策,催生的经济效益超过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五。中国大陆留学生有七万之余,多数进了当地野鸡学校。他们虽给澳洲政府带来巨大财富,当局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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