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喝了。”
叹了口气,方远掏出一小瓶生机药水,随手丢给血淋淋、惨兮兮的某只肥兔子,说道。
幻形兔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却是愣了一下,感觉有点懵。
它们全家都已经摆在了对方的砧板上,任对方杀剐随意了,这时候给它瓶药水,几个意思?
毒药?
咋,连亲自出手杀它,都嫌麻烦?
我这一身肥肉,做来吃难道不香么?
干锅兔、麻辣兔头、红烧兔丁、兔肉菌菇汤……它不好吃?
毒死的兔子,可是不能吃的。
要不,就是什么秘制调料,要活着的时候灌下去,做出来味道才更鲜美?
咦,我在想什么呢?
这么希望被人吃掉的么?
我果然是个瓜兔子!
幻形兔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胡思乱想,深深地看了看妻子和三小只,一闭眼,一仰脖,将瓶中的药水全都灌了下去。
然后,幻形兔闭上了双眼,紧咬牙关,准备默默承受临死前的痛苦,说起来,它还是觉得,瓶子里是毒药的可能性比较大。
闭上眼睛,是因为怕自己会不舍;咬紧牙关,是不愿惨呼出声。
因为那样,会让妻子心碎,让子女惊恐,最重要的,是怕会毁了父亲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
不能让孩子们觉得,它们的父亲是一个懦夫。
果然,下一刻,药效发作了。
幻形兔只觉得一股清流在体内瞬间弥散开来,随即四肢百骸都感到热烘烘的,而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处,却同时传来极致的麻痒。
仿佛痒到了骨子里!
“这特么是什么毒?居然不痛,却痒得如此厉害?”
幻形兔差点就口吐芬芳,不过却死死咬紧了牙关,不敢开口,它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呻吟出声。
当着孩子们的面呢,就算是痛呼惨叫,也比发出那种呻吟之声强啊。
幻形兔紧闭双眼,紧咬牙关,紧握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意志,忍着,忍得浑身颤抖,忍得极其辛苦。
在外人看来,却似乎是在极力的忍耐痛苦,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
雌性幻形兔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若非怕激怒方远,从而迁怒的孩子们,她只怕早就扑了上去,哪怕救不了丈夫,至少可以与它共死。
可是为了孩子,她却只能咬住了嘴唇,无声的哭泣,并将三小只全都搂在怀中,不让它们看到父亲的临死的模样。
然而……
“嗯……啊……”
一个舒适到极致的呻吟声传来,顿时令雌性幻形兔愣住了,那只肥兔子,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呻吟出声。
酥麻、瘙痒,幻形兔都努力的忍住了,但是麻痒过后的极度舒爽,却如涨潮的海水一般,彻底淹没了幻形兔的理智,让它不自觉的发出了羞耻的声音。
雌性幻形兔的泪水已经不再流,一双红红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丈夫。
这家伙,干啥呢这是?
还有外人呢,守着孩子呢,这幅臭不要脸的德行,给谁看呢?
总不会是那个人类拿错了药,毒药拿成春药了吧?
肥兔子对此一无所知,依然沉浸在那舒爽到家的感觉里,哼哼唧唧的呻吟个不停,对妻子的瞪眼杀,浑然不觉。
“死胖子,孩子还在呢,你要点脸行么?”
终于,始终表现得温柔贤淑的雌性幻形兔,忍不住化作河东狮,一声怒吼。
“嗯……什么?”
幻形兔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怎么了,老婆,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
装,真能装!
方远心中鄙夷,暗自腹诽。
这肥兔子,虽然刚才沉迷于那种极度的舒爽之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那啥……的声音。
但是他的神智绝对是清醒的,方远的生机药水是疗伤圣药,又不是迷·幻·药,怎么会让人……让兔子神志不清,陷入幻境?
幻形兔分明就是在装傻充楞,故作失忆来遮羞。
反应倒是真快,还真是只影帝级的……肥宅兔。
“你还给我装……”
果然还是身边人最了解你,雌性幻形兔丝毫不为所动,一把揪住了老公的耳朵,随手就扭了个一百八十度,咬牙骂道。
“你给老娘装什么傻,好久没收拾你皮痒了是吧?当着孩子的面就这幅德行,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了?”
“疼疼疼,老婆,疼、疼……”
一见装傻没用,幻形兔立刻开始卖惨:“老婆你轻点儿,我这还一身的伤呢,你想谋杀亲……咦?”
“噗……”
方远和小青差点儿喷了,谋杀亲姨可还行?
这肥兔子,还真是个逗伯夷,肥仔,你很有搞笑的天赋嘛,介绍你去参加喜剧人啊?
啊,不对,你是只喜剧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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