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传奇 正文 二、牧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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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大树洼

    大树洼接着小树洼右翼，中间隔着杏花沟，关于此地名称的来源，那只不过是相对于小树洼树之特征而决定的缘故罢也。

    大树洼也有着一段崎岖不平而狭长的山路，山路被人们开通在沟畔附近，由于人们走得多了，而且不是固定的一条，所以在整个洼坡上形成一道道山路，有的很窄，有的较宽，但最宽的道也不过两尺。

    这些道路粗看横七竖八，却是互相通连的。

    韩笑琳家老黄的足迹就曾踏上过这个地方，同任何山洼一样，首先必须上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此地山路不但不够平缓而且布满碎石，这里草地虽然可喜却并不是牧牛人的所好，那是由于秃绿的山岙上不但有庄稼而且狭窄不平。

    一次，老黄随着它主人韩笑琳的意思登上了大坳，大坳是大树洼的中心，当然，这并不是地形上的中心，而是李村牧牛人聚集的中心者也。

    这老黄刚一到，当看着众多“同胞们”都已在那里吃草时竟然大叫起来，似乎在显威，也像要发动又一场新的挑战，它喘着微微的粗气，肚子胀得鼓鼓的，韩笑琳一听这声音就立刻火从心中来，于是挥鞭猛抽，这一鞭吓得老黄身子剧烈一抖，喘叫一声，竟差点跪在地上，但它从此停止了好斗的毛病。

    它好像忏悔似的，有人说，这大概是由于老黄“年岁已高，逐显深沉”而已。

    大树洼树大荫凉也广，所以那是牧牛人和牛儿们的另一避暑胜地，大坳上的平坦常常会使人们觉得心怀开阔和明朗，在那里，牛儿几乎从不会“嬉闹，”也能安静地觅食，像是被这种充满生机的自然景象深深感染在了其中。

    但这儿同样也是另一个“人间伊甸园”，这儿时而寂寞无声，时而歌声、与笑声伴随，这儿，会让他忘却任何烦恼，仿佛，在某一时刻的一刹那间，他仿佛又回忆起那金色的童年、孤寂的少年、忧郁的青年时代……

    大树洼没有小树洼的喧哗，没有铁岭的大气，没有石沟的便利，也没有岩洼的凉爽；可是，它独有的魅力，常常吸引着牧人们前往。

    这里，既是韩笑琳第一次牧牛的地方，也恰巧是他最后一次牧牛的地方，当时光再经历了一个月，由于农业的不便，老黄被家人卖了，也许，等待它的，只有死亡，或者另择良主……

    回顾历史，它已在这个家生活了六年，从一个黄白夹杂的小牛犊，渐渐长成了又高又大的老黄……

    老黄离去了，永远地离去了，记得它初来乍到时的乖巧机灵，记得在耕种田地间它劳累时的喘息，记得在那万木凋零的冬天时它的孤身只影…当某一天，它的主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默默地看着空空的石栓柱，然后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山山水水，渐渐地，渐渐地，他的眼睛湿润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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