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和卫风那种凡事都无所谓的人混久了,余意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忽然感到一阵轻松——既然早晚要面对,似乎也不用太在意是什么时候了。
……
宿管阿姨在A中待了近二十年,也是能认出程之川的。
“来,别站着,先坐。”
“谢谢阿姨。”程之川微微颔首,笑起来的时候,眼神温软柔和。
阿姨热情地给他倒了茶,自己在对面坐下,忍不住说起从前的事情:
“哎,时间过得真快。那时候,女孩子们聊得最多的就是你了,从门口谈到宿舍,有时候还会争吵起来,还经常发现半夜三更在给你写情书,我活到这把年纪,像你这么受欢迎的学生真是少见。”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道:“倒是余意班上有个叫卫风的孩子,也是女孩子们常常谈论的对象,那实在是个漂亮孩子,就是性子差了些。”
程之川眉梢轻动:“哦?”
“卫风那孩子其实是个懂事的,父母去得早,又是抗洪英雄,校方对他们爷孙俩也很照顾,原本是要免学杂费的,只是卫风自己不肯,一直以来都在外头打工赚钱。A中住宿费高,也不好一直给他留门,最后倒是把东边的仓库拨给他住了。”
阿姨兴致一来,说起话滔滔不绝:“那孩子和余意玩得不错,常常一起出门,今晚也是他送余意回来的,见到他们啊,总想起我年轻那会儿,没什么烦心事儿,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程之川:“余意在这里受您照顾了。”
“程先生太客气了。”
蹬蹬瞪的脚步声靠近,男人脸上笑意更深。
抬眼,身形瘦削的女生俏生生站在门边,乌黑湿润的头发垂在身前,发梢还在滴水。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她的脸颊红嫩鲜润,唇瓣娇艳动人,一身的水汽带动一室的空气都变得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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