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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来如此 第003章 利器(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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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断时续的降雨,严重迟缓了龙骨山上的工作进度,技工们在泥泞的缝隙与洞穴中艰难地挖掘着。经过葛兰阶的指点之后,他们的动作明显变得小心谨慎,除非需要搬移体积较大的石块,否则不再使用锄头、铁镐等难以掌控力度的工具。很多时候,技工们更乐意用小铲子挖开表层的堆积物,再直接用手刨出浅埋于地中的化石碎片。这样操作的好处显而易见,但对于挖掘者的危害也随之体现出来。考察队的装备并不充足,甚至无法做到人手一副手套。技工们缺乏自我保护意识,许多人更是挖得十指鲜血直流,指甲盖开裂,伤口又得不到及时处理,长时间被雨水浸泡后引发了感染。加之山中早晚温差大,不少人开始发热咳嗽,四肢无力。

    安特生见状,不得不令师丹斯基暂停挖掘工作,让考察队在庙中休整,待雨季过后再考虑开工。此间,智贤从山里采集了一些草叶、根茎,众僧搭起五、六个炉灶,为技工们煎熬中药。他们将外用的药材碾磨成泥状,为受伤的技工们一一清洗疮面、敷药、包扎伤口。一时间,旧庙仿佛成了收治伤病员的医院。

    屋里弥漫着腥苦的药味,安特生和师丹斯基有点不适应,他们走到屋外的长廊上呼吸新鲜空气。

    “中国人真有意思,居然认为那些树叶草根能够治病。我给他们阿斯匹林,他们却不要。”师丹斯基*在圆柱上,无奈地望着被烟雨笼罩的龙骨山。

    “年轻人,请不要轻视那些东西,东方人使用它们的历史已有数千年。倘若没有丝毫的功效,我们这些聪明的中国朋友绝不会如此信赖它们。世上万物,存在皆有其必然。”安特生吸了口手中的烟斗,轻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来中国这些年,我发现自己正逐渐地被他们的文化所侵蚀,那种积淀了无数年的传统文化具有不可阻挡的魅力,就如同我们欧洲的爱琴海文明、法兰西文明一样,能够渗透到肌体中的每一个细胞。只要你处于这团烟雾的中心,你就不得不吸上一口。”说着,安特生又猛吸了一口烟斗。

    师丹斯基调皮地倒退数步,笑着说:“除非我远离这团迷雾,否则……”

    “我敢肯定,你无法做到从容地迈动自己的脚步,至少我是如此。这里存在着如此之多的谜团,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离开中国的。”安特生坚定地说道。

    “来北平之前,维曼教授曾告诉我,说您倔强得像块化石,我看他说的一点也不过分。”

    “没错,我是一块石灰岩,不过温柔的流水也会令我溶化。”

    “您指的是你的妻子?”

    “生命中所有美好的记忆,人和物,它们都如同流水一般。好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那些中国朋友吧!”两人说着,一前一后回到房中。

    屋内,只听得一位技工大声嚷道:“真见鬼,那些破石头锋利得好像一把把刀子。”

    “谁说不是呢,最近挖出来的小石头特别多,又薄又尖,扎死人了。”另一技工在旁边附和道。

    他们的谈话内容引起了安特生的注意,“锋利的石头?”他在心中默念着,若有所思地走向堆放化石标本的库房。

    库房里堆满了摆放化石的箩筐,分别放置着清理完毕和尚未清理的化石。安特生掏出考古铲,在那十几个等待清理的筐中仔细抽寻。

    师丹斯基尾随进来,不解地问道:“您在找什么?”

    “锋利的刀子。”

    “刀子?”

    “应该就是它们。”安特生说着从一堆碎石中,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块三角形的石片,“你看这是什么?”

    师丹斯基仔细一瞧,回答他:“好像是石英碎片。”

    “没错,我猜测就是这些家伙割破了中国人的手。”

    “这都怪我没有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手套,才使得……”

    “不不不,师丹斯基,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也许中国人的祖先正是使用这些天然的工具切割捕获的食物。”

    “石英碎片?”师丹斯基听了颇为吃惊,“您的设想很有意思,当然,仔细想来似乎也有它的合理性。我们通常认为早期的原始人类并不具备自己制造工具的能力,那么利用现成的、带有锋利刃口的石英碎片,也就成最为恰当和简便的选择了。不过,他们可够聪明的。”

    “是的,非常聪明,他们应该是在离居住地不远的地方捡到了这些东西,并充分地利用了它们。又由于是日常使用的物品,所以在数量上也不会是个小数目。”

    第二日,天刚一放晴,安特生便带着师丹斯基爬上了龙骨山。大雨将山体表面的粘土冲刷下去,岩石层裸露了出来。安特生仔细搜寻,果真发现了一条狭长的石英脉矿,这条脉矿从山顶一直延伸到他们正在发掘的位置。他们在石英矿中找到了大量尖利的石英碎片。这一发现,肯定了安特生早先的推测。

    安特生兴奋地拾起其中的一小片,迎着太阳,高举过头,“师丹斯基,我有一种预感,我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打开远古之门的钥匙,我们祖先的遗骸就躺在这里,现在唯一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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