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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来如此 第011章 真实的存在(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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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年5月中旬,北平周边的战况突然激烈起来,不断有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至刘珍店。综合各方的信息,似乎张作霖的奉系有败退的迹象。周口店火车站开往北平的列车已全部停运,据说车皮都被调往天津运送撤退的部队。在蒋介石、阎锡山、李宗仁、冯玉祥四路人马的夹击下,张大帅准备弃守北平,退回东北沈阳老家。

    周口店附近的部队明显增多,有溃退的奉系,也有追赶而来的阎老西的部队,还有蒋校长的嫡系国民革命军。一日,枪炮声象爆米花般“噼噼啪啪”地炸开在周口店,每当有炮弹落下,屋顶就会被震落厚厚的一层尘土。人心惶惶,发掘工作被迫中断。杨钟健果断地命令民工,将化石整箱整箱就地掩埋,防止被流弹击中。裴文中带着几个人去周口店火车站打探情况,发现铁轨上一节车皮都没有,许多溃退的部队正沿着铁轨走回北平。车站上修建了简易的阻击工事,双方已经交火,流弹四射,裴文中他们赶紧撤了回来。在回来的路上,他们还发现周口店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山路也被军方封锁。当裴文中匆忙赶回刘珍店的时候,杨钟健和布林正在商议考察队撤离的问题,裴文中告诉两人北平肯定是回不去了。杨钟健于是提议,全体队员躲到龙骨山上。大伙也想象不出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都表示同意。在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物资之后,除去已经返家的民工,共计四十余人沿着熟悉的山路,迅速登上龙骨山。他们藏匿在山中大大小小的石灰岩洞里,*山间的溪水和所带的干粮维系。

    夜晚,杨钟健和裴文中并肩坐在碎石堆上,他们仰望着星空以及不时刺破夜幕的弹道。杨钟健感叹地说:“也许我们躲藏的山洞正是祖先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时间过去了几十万年,它又成了后世子孙的庇护之所。”

    裴文中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正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场混战,他们抱作一团,叽里哇啦地叫嚷着,‘哦,那是什么,太可怕了!’”

    “你小子的想象力真丰富,老祖宗可比我们幸运,他们用不着提心吊胆地面对战争,他们从未见过瞬间就能吞噬生命的枪炮,北京人的手里只有石头和木棍。”

    “我不这么认为,虽说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可他们面临的威胁一点儿也不比我们少,我能想象到森林里潜伏的野兽、无数难以预料的自然灾害、各种各样的疾病,还有时刻存在着的饥饿。”

    “也许你的想象非常吻合当时的情况,我只是说也许,但是从目前得到的材料分析,还不能充分证明你的推测。我们无法准确获知当时的气候温度、地壳运动、河流分布等一系列的相关数据,除非让我们回到五十万年前,否则永远只能是推测,无限接近现实的推测。”

    “回到五十万年前?”裴文中站了起来,“可惜我们不是孙悟空。”

    “人们常说考古学是门遗憾科学,我们只有不懈地寻找,去弥补那些缺失的信息,并最终较完整地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

    “这很有意思,难道不是么?”两个人在隆隆的炮声中会心地笑了起来。杨钟健较裴文中年长,但是这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令他们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6月1日,张作霖率部撤离北平,这位张大帅最终未能回到自己的老巢,由于他颇为正直地严词拒绝日本人要求东三省独立的建议,于6月4日被日本关东军预埋在铁轨上的炸药炸死在皇姑屯。

    军阀的混战暂时停歇,周口店也终于恢复平静。考察队的各项工作重新启动,继续忙碌地发掘着。他们用顽强与执着换来了全年的大丰收,截至这一年的9月,共采集到500多箱远古动物化石,超过了1927年的总和。杨钟健计划在10月底结束全年的发掘,数量庞大的化石已经令人有些许“消化不良”的担忧,加之经费即将告罄(包括布达生新申请到的4000美元),考察队没有必要再盲目扩大战果。

    犹如悲剧的发生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好运的到来也是如此。当杨钟健和布林已经心满意足的时候,“北京女士”却又突然降临,为他们送来锦上添花的厚礼。

    10月9日上午,杨钟健发现东北角堆积层上方的岩石过于突兀,其下的岩体已被工人们掏空,极易造成垮塌。他命人攀上十多米高的岩壁,强行凿除悬空的岩石。当雇工们绑着绳索,攀援到高高的岩壁上时,无意中发现岩壁表面有一条细小的缝隙。有个工人用手里的铁锤用力敲打几下,缝隙表面脆弱的附着物崩裂开来,显现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口。听到上面的人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洞穴,杨钟健系上绳索,亲自爬上来看个究竟。他仔细勘探了洞口的岩层结构之后,命人继续扩大洞口。于是四、五个粗壮的民工,挥舞着手里的铁锤和铁凿,对小小的洞口发起了轮番攻击。

    一直到当天傍晚,洞口被扩宽至直径一米多的圆口状。杨钟健身先士卒,手举煤油灯率先爬入洞内,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陈腐的气味。在凹凸不平的坑道中前行数米之后,坑道豁然宽敞起来,最后出现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大洞穴,人在其中可完全直立。洞底覆盖着厚厚的堆积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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