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青春欺骗了你 章节目录 63 二（29）算什么陪伴(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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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关小山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蒋令涵拿着缴费单出现，关小山为之一振，他感激地看了眼风尘仆仆的蒋令涵什么都没说，趴在病房玻璃墙上望着奶奶，揪心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奶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含辛茹苦陪他从牙牙学语到了风华正茂。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没有奶奶的人生会是怎么样，奶奶就倒下了，这打击对关小山来说可谓晴天霹雳。

    一位护士从病房里出来，步履匆匆。关小山看见心电监护仪上的越来越平的波浪线，急得跑向医生办公室，与ICU主任以及其他医生撞了满怀，他本能地后退给医生让路。医生下了紧急医嘱，护士迅速地给奶奶的盐水瓶里注入了药水，心电监护仪上的波浪线又有了高高低低的起伏，过了会儿，波浪线又趋于平直，医生用上了胸外心脏按压，护士已经准备好心脏除颤器，随时准备交给医生。关小山拼命拍打着门，嚎叫着要冲进去。有护士出来，他冲进去对主任说不做除颤，随后蒋令涵也进去了。学医的他清楚地知道除颤对濒临死亡的病人来说是种巨大的痛苦，他希望奶奶的临终关怀不是痛苦的挣扎。

    主任犹豫了几秒，他清楚以病人的情况即使除颤活过来的希望也非常渺茫。这时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长的鸣叫声，心跳数已为零。关小山忍着内心巨痛，扑到奶奶的怀里，尽情吸吮着奶奶最后的体息。奶奶看起来宁静安详，他不后悔最后的选择。

    丰菁宁、胡琳琳、周子期、孙娅等人赶来时，奶奶已咽气，她们除了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奶奶的葬礼安排在关小山父亲到家的第一天。这是一个魁梧、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因为在西藏生活多年，脸部干燥发黑，双颊透着“高原红”，即便如此，人们依然能一眼看出他就是关小山的父亲，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和他一样双颊透着“高原红”。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站在一起迎送前来吊唁的亲朋，但他们全程毫无交流，关小山眼角的余光都不会扫到他们。

    吃过白寿宴，关小山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丰菁宁的身影，他是多么希望这种时候能有她的安慰和陪伴，但他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主动留下来。那么，他主动诉求于她也不是不可以。人生嘛，只要你主动那就会多一份胜算。

    “你能晚些时候走吗？”关小山拍了拍肩膀，丰菁宁转身过来，眼里满是怜悯。

    “好，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在关小山看来，她的样子楚楚可怜，即便是此刻他依旧觉得丰菁宁比自己更需要力量。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希望你站在我身边。”

    丰菁宁犹豫了，她在意被当作谁谁的女朋友，大人那种直射过来的目光令她惶恐不安。

    “我有许多事想找个人说说，如果你为难就算了。”

    看着关小山努力克制着悲痛黯然神伤的样子，丰菁宁说不出拒绝的话，胡琳琳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留下来。

    “不介意我陪你吧。”蒋令涵见机毛遂自荐。

    关小山没有回应，他拉起丰菁宁的手往前，蒋令涵匆匆与胡琳琳、周子期等人作别，跟了上去。

    迎面走来关小山父亲及他后来的家人。丰菁宁挣脱了他的手。

    “我们谈谈吧。”

    关小山停下脚步，神色颓然稍显傲慢。

    蒋令涵和丰菁宁自觉地走开，丰菁宁的手被关小山拉住说：“没事，没什么要紧的。”

    蒋令涵也停下了脚步。

    “呃，我们还是单独聊聊吧。”关小山父亲面露尴尬。

    “奶奶住院欠下的钱我会还，你还有事儿吗？”关小山毫不客气。

    “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你因为你妈的事特别记恨我，可我……”

    “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那么忙就不留你了。”关小山生硬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回到家里，关小山沮丧地收拾着奶奶的遗物，两位女生也默默地收拾着。时间像停止了般宁静，余晖透过窗纱照进来，关小山盯着手上的照片一动不动，泪水淌过的冷峻就变成了孤独。蒋令涵发现了他手上的照片凑过去看。

    “这是你妈妈吧，长得真好看，感觉好面熟。”蒋令涵打破了孤寂。

    丰菁宁也凑过来看。关小山高高仰起头，让泪水不再流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恢复平静。

    “这是她的结婚照，我已经十多年没看到了。”关小山声音依然有点哽咽，“小时候我问奶奶要爸爸妈妈，她就给我看这张照片说爸爸去了雪山，妈妈去了天堂，他们都在遥远的地方陪我长大。”

    关小山停了停，继续说：“再长大一点我就不信了，不以生活为基础的陪伴算什么陪伴……”

    “你妈妈好像跟她有点像。”蒋令涵看了眼丰菁宁说，“但又说不出哪里像。”

    “对，她俩给人的感觉很像，是那种无形的气质吧。”

    丰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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