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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雨下个不停。加班的丰菁宁坐在转椅上眺望窗外望不到边高楼大厦,玻璃窗上的雨珠像离人的泪。助手敲门进来,递上一杯榛果拿铁。
“重写的专访稿交上来没?”
助手说还没有,丰菁宁吩咐她再催催,最迟明天见稿。工作劳累,但因为喜欢,丰菁宁很有激情,做事雷厉风行,深得总编器重。在这个秋天,她一身灰色职业装,脱下眼镜的她上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干练宁静。
郁狮狮发来微信,约她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店吃牛排。丰菁宁准备拒绝,一身灰色商务装的郁狮狮已经进来。
“我是特意来接你的,给我一个面子。”高大的郁狮狮这些年变得更为健硕,“我买了车,邀请你成为我第一个乘客。”
丰菁宁沉浸在雨声里,礼貌地微笑:“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听雨,这种时候我不太喜欢被打扰。”
“是的,你孤独惯了,常错过一些美好。我推介你一个更好的听雨去处。跟我走吧。”郁狮狮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憨憨的大学生了,成功蜕变为一位儒雅沉稳广告策划经理。
下班高峰,拥堵得很。一路上郁狮狮接了两个有催促之意的电话。
“你还约了别人?”丰菁宁有些警觉。
“没有,是别的事。”
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足足开了五十分钟才到。从前粗犷的郁狮狮撑起伞为丰菁宁开车门。这些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分秒的岁月里一点点改变的,和他常年接触的丰菁宁并未察觉到这些变化。她自然而然地享受着郁狮狮给予的各种照顾。
“阿宁,你一定是想见那个人的吧?”
丰菁宁沉默。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郁狮狮盯着丰菁宁问道,“其实我知道你的改变跟他有关,如果不是见他的信念支撑着你可能挺不过来。”
默认,悠扬的萨克斯响起,雨声被淹没。
“你知道吗?我们再也耗不起了。一生很长,也很短,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丰菁宁听了郁狮狮的话,心里颇有波澜:“重逢是我一直期待又害怕的事。”
“你不怕永远见不到他吗?”
“怕,也不怕。”丰菁宁抬起了头,眼神里的暗淡一闪而过,“见到他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如果他已有稳定的感情生活或者家庭,我要去做个破坏者吗?更理智一点说,我不是过去的我,他也不是过去的他,再次相见会破坏记忆中的美好,还不如将那份纯真永留心间。”
“当时,你为什么会离开昏迷的他?”
“你怎么知道的?”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那种情况下你会抛下他不管。”
“唉,他昏迷后,我朋友,不,我同学带我去求神问道,那个号称半仙的道士说我是他克星,必须远离他。”丰菁宁幽怨地叹了口气说,“所以我跟一个朋友去了深圳,他一直有他的消息,知道他醒来,我就离开了深圳。但,我至今很歉疚。”
丰菁宁话音一落,与她背靠背的男士起身出现在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丰菁宁大惊失色。
丰菁宁目不转睛地缓缓站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郁狮狮优雅地站起来,面带微笑地对两位说:“不用我介绍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落寞而灰色的背影健硕而颀长。
“你好,丰主编。我是狮狮的朋友,关小山,是一名妇科医生,很高兴见到你。”关小山的笑容早已洇染他的冷峻。
丰菁宁头晕晕的,犹豫地和关小山握了握手说,“见到你很高兴。”
关小山紧紧地握着不放。丰菁宁身体颤动,手心里都是汗。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关小山不好意思地笑了,松开了手。
丰菁宁紧张得差点连路都走不了,手心里的汗让她整个人都黏糊糊的,越是担心让关小山看出她的局促不安就越不自然。
好不容易进了洗手间,她深深地呼了口气,从一种如临大敌的忐忑转换到如释重负。她坐在马桶上喜极而泣,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克制不了那种紧张。她进来的时候忘记带包了,怎么办,妆肯定花了。
镜子的白光映衬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幸好没用睫毛膏,不然肯定成为熊猫眼,还好除了眼泪冲走些许粉底,还算好。她抽除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手。心里自我安慰了番,尽量自信地向关小山走去。
丰菁宁再次表示歉意,关小山始终洋溢着笑意。
“好久不见,你还好吧。”先开口的是丰菁宁。
“我很好……呃,也不太好。”关小山可能也有点紧张,“之前不太好,现在很好,因为我见到你了,还听到了你的肺腑之言。”
“不知你的喜好,点了招牌牛排,想必不会错。”关小山的声音醇厚很有魅力。
“你是因为我在上海你才来的上海吧。”关小山嘴角流露着甜蜜的幸福。
“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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