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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外地牌照的保时捷太显眼,秦鸿在当地租了辆凯美瑞,跟踪赵凯四五天。他鹰一样的眼睛早就发现赵凯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本可以麻烦当地同学,但这么私密的事,跟踪对象又是从前的老师,他不得不单独行动,而且要慎之又慎。
赵凯进了一家酒吧,看起来是和人谈生意。半小时后,来了位妖艳女子,没多久,赵凯就上 了女子的车。秦鸿赶紧录了像,随后跟着这辆红色宝马来到一高档小区。几个小时过去还不见赵凯出来,直到第二天清早,他才一个人出了单元楼。秦鸿想着要不要假装邂逅,和赵凯打声招呼,想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秦鸿记下了几号楼几单元,想尽办法摸清了女人的底细。随后他守候在胡琳琳所在医院附近,来了个久别重逢。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胡琳琳走进大门。秦鸿上前打招呼,胡琳琳没认出来。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同届的,我是秦鸿啊,茅追求老乡,中医班的。”
“哦, 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回老家了啊!”脸色不好,紧皱眉头的胡琳琳,此时舒展了容颜。
“是啊,我一直在老家啊,不过是从县城到了市里。”
“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儿,昨晚和几个同学聚了聚,喝多了,就都住在酒店里,我刚送一个同学来上班。”
“你等下,我跟护士长请下假,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好的,你没变,还是那么风风火火。”
胡琳琳大概是很久没有和朋友聊天了,一见到故人放下了许多戒备。
胡琳琳搅拌着咖啡问秦鸿和茅追求有联系。
秦鸿心内替茅追求一喜,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淡淡地问了句:“难道你和他没有联系吗?”
“婚后就没再联系了,好多同学都没有联系了。”
“要不要把他微信推荐给你?”
“不用了。对了,你们班有办过同学会吗?”
“嗯,相识十六年了,办过两次了,大家变化都很大,你看我都是中年油腻男了。还是老茅好,身材完美。”
“唉,可能都是女生的缘故,我们班同学会都聚不起来,头几年我还想见见同学们,时间一长就没那么想见了。”
“他,好吗?”胡琳琳似乎不太好意思问。
“你问谁?老茅吗?”秦鸿故作不知情,“我跟他也很久没有联系,不知道最近怎么样,前几年听说他做了总经理,一切都好吧,只是至今没有收到请柬,不知有结婚对象了没。”秦鸿燃了支烟,继续说,“你还好吧?孩子多大了?”
胡琳琳收住了笑容,好一会儿没说话,秦鸿感觉到自己唐突了,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还没有孩子。”胡琳琳决定跟这个往日关系一般,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故人说说情况,“是我的问题,至今没有怀过,你,不会和其他人说的吧?”
秦鸿吐出烟圈萦绕着他们中间:“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不介意。”胡琳琳说,“对了,刚才你说他身材完美,好多年没联系怎么知道他身材保持得好?”
“哦,我在他朋友圈看的。”秦鸿惊讶于胡琳琳的缜密,看了看胡琳琳。
胡琳琳马上意识到和一位男士聊天却一直在打探另外男士的消息,这显然很没礼貌,便改问秦鸿的情况。
“听说原先计生专业的一个男生现在是上海大医院的妇产科专家,你怎么不找他看看?”
秦鸿说,“咱都是学医出身,不用讳疾忌医。”
胡琳琳叹了口气说人生无望,从前她相信爱情,以为爱情是生活的重心,到了这把年纪才觉得爱情也就那回事,不过是自己心中的幻影。秦鸿借机问了问她和赵凯是否过得不是很好。胡琳琳说了句贫贱夫妻百事哀。
“唉,还是以前好,那时候大家多单纯,那些美好仿若昨日,我现在鱼尾纹都这么深了。”
秦鸿此行目的已达到,对胡琳琳宽慰了几句便告辞了。
当天秦鸿就把掌握的情况发了五条语音给茅追求,并附上了几张照片。正在和温雅共进午餐的茅追求为图片分了心,又不好当着温雅的面听语音信息,便借口去洗手间听了语音。他没事人一样出来,可是敏感的温雅还是察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问他是否有事。茅追求嘴上说着没事,但很明显已经心不在焉。
“我们可能更适合只做朋友,你觉得呢?”温雅莫名冒出来这句话。
茅追求并没有说话,但好像无意间轻声吐出了个“嗯”。其实,温雅只是试探,她是想和他有进一步发展的。但茅追求的样子已经给出最真实的答案。这个姑娘心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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