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宪国铁青着脸,叶延和叶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叶延忍不住骂道:“你这妖孽,休要妖言惑众!我和王小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会……”
王雪鸾低低啜着。
萏洙道:“是真是假,应该没有比你们两个当事人更加清楚。再说,指天发誓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是一条鱼精,最怕的就是打雷,一触到闪电就会被打回原形。我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当儿戏?如果你们是清白的,为何一个比一个心虚?“
王雪鸾浑身颤抖着,身形一顿。
叶延气得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能怎样,我不过是一条傻乎乎的鱼精,一门心思做好事,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反倒连累了自己。我杀你,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萏洙说。
“那你就快滚!”叶延怒斥着,忽然想到一事,转过头,“顾仙长,可否出手降了这妖孽?”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那个不甚起眼的角落。
在他们看来,是妖必诛,即便她有多可怜,被心爱的男人抛弃,可是,人妖不共戴天。他们一向不认可妖邪,妖必为害的思想在脑海中根深蒂固。
顾恒卿一顿,缓缓取出一张黄符。
萏洙大惊失色。
叶延只当她怕了,露出阴狠的笑:“好,就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顾恒卿略有迟疑,动作显得很笨拙,指一抖,黄符飞向了萏洙。
“萏洙!”只见白光一照,萏洙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
萏洙凄楚地看着那儿,是顾恒卿的方向,可是又不像。她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众人疑惑不解,萏洙却是苦苦一笑,道:“这样也好,我回到河里,做回自己,重新再炼三百年。”
黄符燃尽,一缕白烟轻轻飘向远方,穿过一条条街巷,绕过一座座房屋,投入了水里。
叶延眉宇不展,不知顾恒卿是何意。
四周一时静了下来,而那符灰渐渐随风浮起,拼成一个圆圈,里面放映着一个个不断更替的画面。
“那是……”有人惊讶道。
顾恒卿看着那里面的故事,与萏洙说的的确无异。只是更加详细,更加丰富。
还记得那晚月光皎洁,她贪玩跳于水面上,不慎落到甲板,原以为三百年道行毁于一旦,却是他捧着双手,将她送回了水下。
那一幕,惊心动魄,让他刻骨铭心了很久。
她勉强化为人形,但过了一个时辰就会变回原形,每天只能变一次。她就利用这个机会,去见他报恩。
初见,桃红柳绿,烟雨朦胧,而他撑着伞,看到了桥对面的她。他招手,拥她入怀中。脉脉春风,连冰雪也消融。二人不顾男女礼节,相守一刻。
她在那一刻,被他眼中的千种柔情给感动了,从此沦陷于他的一方温柔中,置生死于度外,为爱情耽误了修行也不理会。她忘记了人妖殊途,忘记了族里的条规,决定以身相许。
他们策马同游,春意正浓,她累了,他为她买茶饮,还纵着她的小性子给她当马骑。
天降大雨,他们没带蓑衣,只好一起躲在屋檐下。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佳人柔情似水,何等优雅浪漫,他们深深凝视彼此,眼神如此坚定,暗香浮动,一时心头的悸动都是因为他。
一蓑烟雨,隔江庭花,雨丝细密,她一笑当中是难掩的妩媚沉淀,难藏之情意铺张开去……
他带她回家,春宵一刻值千金。她以为,他就是她的所有,此生唯一的依靠。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尽情在时光里绽放,绰绰约约,缠绵雨中一见倾心,许下山盟海誓。
可后来他见他的次数少了,偶尔说朋友请客什么的。她感觉到,他话中的敷衍,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他,陪着小心,斟酌着每次见他时说话的语句,甘愿忍受着卑微,用微笑奉迎他。
直到满城都在传闻他的婚事,听说他要娶相国府的千金王雪鸾,她在那一刻六神无主,亲自找他质问。他却变了个人似的,二话不说,将她推出家门。她敲打着门,泪流满面,大雨倾盆,打湿了她的头发。她默默到后院,翻墙进了他家,在窗口看到一对男女在灯火旁缱绻,做着曾经他和她做过的事。那曾是她的梦,梦里的男主角就是他,可是女主角却换了人演。她悲痛欲绝,奋不顾身地进去质问。可话才说一半,她发现一个时辰快过了,身上发着白光,她急急逃出去,不敢回头。他愣住了,却再不肯见她,把她视作妖邪,越发得理不见了。
偶遇的再次见面,王雪鸾当面问他这个女人是谁,他随意地说是一个朋友。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
朋、友!
恍惚间思绪如潮汛般翻涌。
她怔怔的看着他,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望他碧衣如旧,发冠华丽,神色却透了几分阴凉几分冰冷。
她满心惶恐,神情紧张不安,而他始终无动于衷。她不便提及往事,又怕他揭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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