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陌离听到这句话后,眼底的狐疑越发的严重。他微微抿了抿唇,想要问什么,却始终没有问出口,只是整个人多了几分冰冷之色。他慢慢骑在队伍的颜面,眼里是不明所以的晦暗。
“子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夏子易微微的笑了笑,眼底的神情让陆陌离看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凡事还是顺其自然毕竟好。”
陆陌离眼底的惊讶与晦暗融为一起,他抬眼看向陆陌离,沉声道:“难不成你后悔了?”
夏子易脸色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他几眼,见他始终盯着他不转开视线,这才微微皱了皱眉,看了旁边一眼,往前走了几步。几步之后,他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陆陌离。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不要做任何会让你后悔的事情。你应当明白,这次两国的联姻无论对夏国,还是对秦国,到底有多重要。过了前面那座山,就是秦国的地界了,我便不会再往前了。那里山高路远,此去就只有你能护着她了,希望你能做到你承诺的事情,不要辜负她。”
夏子易说完这句话后,便退到了花轿的旁边,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陆陌离目光微闪,往前身后不远处稳稳前进的花轿,眉头皱了皱,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路途是说不尽的沉默,整个队伍里除了脚步声,只剩下不太均匀的呼吸声。
晨曦渐白,在踏过夏国最后一道边界线后,夏国的送亲队伍将所有的东西交给秦国赶来接替的人后,便通通离开了。
因着气温有些低,花寒披上了一件陆陌离递进来的披风,静静地坐在花轿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的掀起盖头从花轿的窗户里往外望了望,看着走在前面的陆陌离,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
一路人行了好几天的路程,才到了秦宫,花寒照例是不能下轿的,换了一批秦宫的侍卫将她抬到了陆陌离的寝宫里,又换了一批精挑细选的侍女将她迎进了房间。青柠在来的前一天被花寒假作指给了公主,如今不知公主偏是花寒,虽是回到了故国,却心情并不是很好。但因着花寒的吩咐,还是强打起精神,将所有侍女都赶了回去,教育规矩去了,因而偌大的寝宫里面只有花寒一个人。
花寒等到四下无人之后,原本想要掀开自己的盖头,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些戏折子里都要等自己的相公掀盖头才吉利的话来,原本伸出的手便生生的停了下来。半扇后,她右手一番,凭空变出一把镜子,然后低头看着镜子里伴着板鸭的自己,不自觉地轻笑了出声。
镜中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唇角眉梢都带着不自觉的笑意,端的是华贵端庄,几乎让花寒有些忍不住这是自己来。她抿唇一笑,眼底便如星河落珠一般,绽开了无数的碎星。而眉宇之间,不知是不是因为妆容的原因,端庄之中还带着些她不熟悉的温柔和几不可见的悠远深邃。
还没等她习惯镜子中的自己,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右手一晃,手中的镜子便复又消失。她心中无端地紧张了起来,仿佛牵着一颗大石一般,连嗓子都有些干涩了。
那脚步声停了片刻,复又响起,半晌后,门口之人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推开了大门,花寒低着头看着面前脚下的地板,不知数了多少下,才看到眼前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
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形,只能看到一袭鎏金色泽的长袍,静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忍不住轻轻咽了一口口水,连放在腿上的手也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
可还没等到她又其他的反应,面前的人忽然开口,赫然是陆陌离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同平日里和她说话时不同,万分的冰冷,还带着说不清的疏离:“公主连日来奔波也累了,今日便早点歇息吧。陌离在宴席上多饮了酒,身体不适,怕打扰了公主,今日便去偏殿歇息了。明日婚礼我再来迎接公主。”
花寒愣了一下,想到青柠在离开前再三的嘱咐,新娘在被新郎掀开盖头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话的,因而忍住了说话的冲动,只从旁边拿了一根鎏金的细棍,往前伸了伸,递到陆陌离的面前,示意陆陌离将她的盖头掀开。
但陆陌离却没有半点动作,而是往后退了一步,极其冷淡的说道:“今日陌离身体不适,怕冲撞了公主,这盖头便不掀了吧。”
花寒原本便不是个安静的性格,原本高兴的心情被陆陌离这一番举动给淋了个透心凉,心情一急,也不管什么嘱咐,直接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抬眼直勾勾地盯着陆陌离:“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已经往门口走了几步的陆陌离听到声音不对,心中一惊,回过头,看着坐在床边,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的花寒,声音都因激动变得有些嘶哑,他急速地走回了床边,一把抓住花寒的手臂,似是确认一般看了她半晌,这才开口道:“子易?”
花寒轻轻地眨了眨眼,颇为调皮的说道:“你现在可要叫我子馨才对。”
陆陌离被这眼前忽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捏着花寒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直到盯到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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